,买条命,买个亲儿子,施蓝觉着……
值。
银子出去了,兴许可以再劫回来,儿子有了,那就是自己的了,谁也劫不走。
施蓝有几个兄弟,但那都是隔着两代的堂兄弟,跟他不是一条心,所以,他做梦都想要个儿子,他自己觉着,施家的其他几房可以绝户,但是他这儿决不能绝户。
不然,他这一辈子的银子,还有他继承的那些银子,不就全给别人做嫁衣了,换句话说,若是他女儿与王庸在家,他还能思量思量,自己死了就自己死了,不能亏了银子,可问题是王庸现在同样是生死难测。
再者说,施蓝现在都有把王庸活剥了的心,你说你得罪谁不行,非得得罪王梁,人家是什么身份,人家是王族啊,一朝得了势,你就是那案板上的滚刀肉,你就得引颈等死,人家捏死你比捏死只蚂蚁都容易啊。
心里酸啊,心里苦啊,我的好女婿,把我女儿不知带到哪里去的好女婿,别等我看着你,看着你我掐死你。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施蓝在厨房对翠菊好话说了一箩筐,翠菊在锅台上自顾忙她的,只当是没看见施蓝这人,只当是没听见施蓝这人在说话。
“翠菊姑娘,我怎么看着翠菊姑娘这么眼熟呢,哪里见过似的。”施蓝跟个娘们似的站在翠菊身后,他虽有一拳打死翠菊的心,可他没有一拳打死翠菊的冲动,他一脸堆笑的说:“听世子爷说,那张回子药方,在翠菊姑娘的手上,翠菊姑娘只当是行个方便,把药方暂借一用,回头备足了银两,给翠菊姑娘送来。”说着,他把又把一张银票放在了锅台上。
除了一些现银,这已经是他放的第五张银票了,也是最后一张,他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是怪眼熟的,我来这之前,给你女婿做过丫鬟。”翠菊忙完手里的活,扭头对施蓝笑了笑,然后坐在灶洞前,一边拉着风箱一边说道:“给你女婿做丫鬟之前,在你那施宅里是个伺候花草的小杂仆。”
这话一落,施蓝为之一怔,立马开怀大笑道:“这样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一家人,呵呵,谁说不是呢?”翠菊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爹给你挖矿,让大石头给砸死了。我娘临死前把我卖到你们家是我自己的意愿,谁叫那时候没钱给娘买口棺材呢,我把我自己卖了以后,你们不给钱,嫌我劲小,还嫌我黑,一天只给我吃一顿饭。我娘死了那天,我把我娘用破凉席卷了埋了,那天我就晚回去半个时辰,你家那个管花草的崔嬷嬷,就用扫鸟粪的笤帚打我,用绣花的针鼻儿扎我,用鞋底子扇我。”
说到这里,翠菊已经把手里的那张纸扔进灶洞里,看着灶洞里的火光平静道:“一码归一码,生儿子的方子虽然烧了,我这脑子里还记着呢,我家世子爷不是要让你办点事么,办好了再来拿吧。”
此时,施蓝的神情已经足以配得上吹胡子瞪眼这句话了……
看着施蓝沉着黑脸的从厨房出来,向垂花门走去,正堂里趴在窗户跟前的严正转身向坐在堂上的王梁走去。
“世子爷,五百万两,你觉的他能给吗?”严正的心里依然是不够底:“别再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他要是腻腻歪歪的不给,你就想办法让他给,他要是想寻求家族增援,你就别让他的信使走出迟县。”王梁心烦的白了严正一眼:“凡事你得多动动脑子啊,非要让我事无巨细的再教你吗?”
“我这就去跟着他?”严正闻言试探的说道。
“得,我刚才的话白说了,自由,自由,你得给他一定的自由。”
王梁蹙着眉头指点道:“你先去客栈,把那边安排好,接了银子以后直接把银子送到东平去,记住,送银子的时候不要走水路,但是要在水路上使点障眼法,比如装几箱子石头搬上船什么的,毕竟施家在水路上的人比较多。”
严正一怔,这话被世子爷说的,好像施蓝三天之内真的会筹集到五百万两银子一样……
“我这就去客栈?”严正把王梁的话记下了。
“你是被莫清涟踢了卵蛋,还是踢了脑子?”王梁学着严正的模样说了句‘我这就去客栈?’然后咬牙切齿道:“这点事儿你需要问吗?”
“五百万两,他要是给了,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什么?”严正没出息道:“我心有点慌,激动啊。”
说着,他老脸通红的向门外跑去。
严正走后,柳四娘微蹙眉尖儿,看了看王梁,有些纠结道:“真要动身去东平啊。”
“你以为呢?”王梁把抬起右脚的脚后跟搁在了椅子上,二愣子一样的反问道:“我费尽心机的勒索点家业,你道是我在这里跟他玩儿呐?”
“你还有脸说家业。”柳四娘恼火道:“这昧着良心换来的钱,和自己赚来的钱,能一样?”
“等那五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你面前,你就知道是银子都一个样了。”王梁不想与柳四娘理论这些没有答案的事,喝了一口茶牛逼道:“也不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