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没准又是两天。”
“这吃一回便是大半天,考试在即,不抓紧不行啊!”
红枣闻言便不说话了以免打扰谢尚温书。
红枣走出卧房去堂屋悄悄吩咐碧苔道:“今儿晚饭为我爹娘赶出城的缘故吃的早,大爷念夜书,夜里必定会饿。你且让厨房准备碗小馄饨给大爷做宵夜。”
……
远在京城的谢子安收到谢尚的家信,知道儿子中了小三元不觉哈哈大笑,和云氏夸道:“雏凤清于老凤声,好!咱们尚儿真是有志气!”
云氏笑道:“都是老爷教得好!”
谢子安摆手笑道:“这可不敢当。早年倒也罢了,这几年都是老太爷和爹在教导,当然说到底还是咱们尚儿自己够争气!”
谢奕在一旁赶紧表决心:“爹,您放心,我将来一准比大哥还争气!”
谢子安忍不住嘲笑:“你哥都小三元了,你还能怎么更争气?”
谢奕转转眼珠大言不惭道:“那我就考个大六元!”
谢子安听不下去了,拿手里的信纸锤儿子,嘴里犹自恨道:“拉倒吧,《五经》都还没念出来呢,就敢这样夸口!”
“我看你这回家去怕是连李贵中都比不过!”
谢奕遭遇灰心一击,精神立就萎了,难得主动道:“爹,娘,那我先去温书了!”
儿子走后,云氏方问谢子安:“老爷,尚儿既中了案首,金秋乡试必是会下场吧?”
“这到手的功名如何能不要?”谢子安点头,又转道:“只我这边得尽快上个避嫌折子。”
“咱们祖籍江州,”云氏奇道:“朝廷必不会点老爷主持江州乡试,这还有啥嫌好避?”
谢子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朝廷惯例乡试考官都由翰林充任,我在翰林院这些年,和翰林院上下都有些牵扯联系,所以还是报备一声的好,不然被御史台一挑拣,没得误了尚儿的前程!”
涉及儿子功名,云氏不敢再说,反是谢子安嘱咐道:“现外放乡试的旨意还没下来,但下来后,咱家今年可不能似往年一样能跟同僚相互走礼宴席,别管对方是不是江州差事,咱们都得避嫌,知道吗?”
……
嘱咐一回媳妇,谢子安又叫谢福:“收集分类一下这回翰林院可能外放学士们的文集以及他们先前取的乡试文章,但等外放江州乡试主考的旨意出来,便立刻打发人赶送给大爷!”
虽说要避嫌,但替儿子收集市面上有的考官们的喜好文章却是无碍……
“谢子安的儿子,那个谢尚这回中了江州院试案首?”隆庆帝拿着谢子安避嫌折子问心腹李顺:“这礼部怎么没回?”
为免科场弊端,似现任官员的子弟科举取中后文章必抄录封存礼部,而礼部将派五人核查团复核文章的优劣和名次是否匹配。
随后礼部呈送的新科秀才名册里这些人的名字也得标红,以备隆庆帝查问。
因为院试三甲同年乡试必取的潜规则,一般隆庆帝都会留心各省的三甲人选。
但今年隆庆帝还没看到。
李顺恭敬道:“礼部必是在等云广等边地的科考名册都到了再一起上报。”
李顺说得在理,毕竟全国并不止江州一个地方。隆庆帝不言语了,而是打开翰林院一同送来的翰林名册思索点谁去江州合适。
似谢子安的同年必是不行,这便就去了四分之一;谢子安现在的几个属下不成,上司不成;谢子安读庶吉士的老师不行,点过他的坐师也不成;谢子安交好的同僚不成,同乡不成——几个减法一做,隆庆帝忽然发现竟然没人可派了。
隆庆帝……
“这翰林家的子弟考试就是麻烦!”隆庆帝嘟囔着抛下了名册,唤人道:“李顺,让御茶房送杯奶茶来!”
他得好好想想。
慢慢吸完一杯奶茶,隆庆帝有了决断,和李顺道:“既然这嫌怎么避都避不过去,就老办法——抓阄吧!”
闻言李顺赶紧捧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金花瓶,隆庆帝抱起来狠摇了几下方才放下,然后又拿李顺递来的金筷子从瓶子里夹出一张折纸给李顺。
李顺展开折纸,看到纸上写着“元维”的名字——其人不但是谢子安那科的状元,且又是谢子安的上司和交好同僚便点头道:“这避嫌的事就叫元维头疼去吧!”
“总之,朕是尽力了!”
李顺见怪不怪地答应道:“臣领旨!”
听完圣旨,谢子安和元维面面相觑,心说怎么会这样?
站起身,谢子安跑去请教掌院学士。
“大人,”谢子安先施一礼道:“不知下官先前请大人代奏的这避嫌折子是否已上达天听!”
“嗯!”掌院捻须点头道:“老夫已经上奏,而且是跟这回的名册同奏。”
言尽于此,谢子安却是不好再问了,只得再施一礼致谢:“下官多谢大人告知。”
转回身看到跟来听信的元维,谢子安冲对方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