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就是承认是宋汀玉做的了?
白笑函更接受不了这个,他几大步扑到了桌案前急道,“那也不能说明就是二殿下做的啊?也许是某个得宠的手下呢?对,一定是哪个手下忘了自己的本分,才犯下了如此苍天大错。陛下,反正不关二殿下的事!这反正不是二殿下的错啊!”
“不关她事?不是她的错?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现实吗?”宋博雅咣咣拍桌子,从昨天收这个消息就积累到现在的恶劣情绪全朝着白笑函发泄了出来,“她到底有多少本事,朕会不清楚?如果她的手下能犯得出如此大错,她会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到?笑函,如何管理手下可是朕亲自教给她的!”
“朕对她怎么样,是她不清楚还是你不清楚?虽然朕没有明说,但是你们父女会感觉不出来朕其实是拿她在当继承人来培养?如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这个位置是十有八九会留给她。可结果呢?她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那么多的人骨啊,还保存的那么精心,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朕是说过,为君王者,不可太过仁慈。但!是!也不能像那她那样残暴!你知道大理寺初步统计上来的人骨有多少吗?数以千计!数以千计啊!那几乎是整个皇宫的人数了!”
白笑函终于承受不住,捂着脸滑坐到了地上。他傻傻地低喃着“整个皇宫的人数”,每一个汗毛孔都在由内向外散发着寒气。
咣当,宋博雅把整个桌案都推倒了。
“我大夏国自建国以来,不是没出过嗜杀成性的祖宗。残杀暴虐,草菅人命。但人家那是在杀场上,是在对阵敌国!人家杀得越多,我大夏子民才会越安全。对此,大家只会拍掌叫好!可是宋汀玉呢?”
宋博雅几乎要站立不稳,现在连说出宋汀玉这个名字都要让她痛彻心扉了。
“她却是在家杀的人!从她离宫去建府才多长时间?以统计上来的这个人数,这说明她每天都得杀上十多个人,才能达成今天这个成就!她是二殿下,是被朕最寄于厚望的下一个大夏女皇,她到底是哪里不满意了,为什么要变成如此残暴没有人性的样子?”
“你不想相信,我就想相信了吗?她不仅毁了自己,她还毁了我啊!”宋博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连“朕”这个自称都给气忘了。
白笑函趴伏在地上,绝望的哭声越来越大。
张贵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跪下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迁怒了。
御书房外叔嬷嬷自白贵君闯进去后就松开了手,他也老老实实地跪下了,心里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不久之前才发生这里的那一幕。如果那时候他没有仗着白贵君受宠就给宋汀兰找事,那么宋汀玉就不会被罚闭门思过。如果宋汀玉没有被罚,那么心态是不是就不会崩,就不会想什么反击的手段?
如果没有算计更多,那么生日宴应该就还像以前那样并不大办。也就肯定不会招来那么多人进入二殿下府,那么肯定也就不会暴露出二殿下的秘密……
一步错步步错,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白笑函最后被宋博雅赶了出来。他还想上前求情,却被叔嬷嬷强行给拖走了。
叔嬷嬷到底眼光远一些,“贵君殿下,趁着大理寺还没有盖棺定论,您快点安排后面的事啊!不然等审判结果出来,二殿下跑不了,您身肩教养不当的责任,一样跑不了的。”
这种大案那是处罚一个人的事情吗?尤其是宫里,连座罪不要更盛行。
白笑函激灵一下,被点醒了。如果宋汀玉真被判定有罪了,那么他被打入冷宫几乎是不可逆的了。
不,他不能被打入冷宫!否则他的女儿就真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走,跟我去君后殿!我要去救君后殿下!”
如果现在还能有谁救得了宋汀玉,白笑函也只想到了一个常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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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君后殿,桂嬷嬷也正在把这一巨大变故告诉常雪修。
常雪修听了以后,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一地牢的白骨,还是宋汀玉干的?”
“是呢,证据确凿!当时暴露出来的时候还有那么多的人同时亲眼看到了,假不了的!”桂嬷嬷的表情复杂,一半是惊喜从此自家少主子最大的那个威胁算是彻底完蛋了,另一半则是震惊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居然是宋汀玉干得出来的。
常雪修连连眨眼,还是有点懵。
“汀玉那孩子虽然不得我的心,但这孩子的品性也好,才华也好,我也得诚实赞一句。过去多少次我都有想过,如果是把汀兰和汀玉两个孩子放到我面前让我选的话,我肯定会先汀玉那孩子。那孩子又孝顺又知礼,她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
桂嬷嬷叹息,“只能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那孩子也算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从小就乖乖巧巧的。咱家太女殿下满御花园的祸祸的时候,人家却在白贵君的怀里认真听着故事。奴才还记得君后因为这事拿竹杖追着太女殿下满屋子的打。”
“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