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府里有一地牢,地牢里放的全是白骨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贵君殿里的叔嬷嬷就得到了这消息,他当场就失声尖叫了出来,“什么?不可能!”
白贵君正坐在软榻上小寐,被叔嬷嬷的惊声吓倒后厉斥道,“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惩罚你还把你放到身边,你就觉得自己很受宠了?”
这个叔嬷嬷正是前一阵子被宋汀兰在御书房外打了一巴掌,最后还被吓尿了的那个。
白笑函也知道这个叔嬷嬷算是给他丢了大脸了,其实一百个不愿意把人再调到身边用。奈何这个叔嬷嬷真是跟了他太久时间了,叔嬷嬷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他哭求,他一时心软,就又给调回来了。
“不是啊,主子!”叔嬷嬷赶紧跑进门去解释,“是二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白笑函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我看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给叔嬷嬷一耳光。
“主子,二殿下府里发现了一地牢,里面还有好多白骨,全是人骨!”叔嬷嬷尖声叫出来,白笑函挥出去的手在叔嬷嬷脸旁停住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
叔嬷嬷也仍旧一脸的惊魂未定中,“说当时好多人都在场,大家都亲眼看见的,不可能是假的。”
白笑函的身子晃了一下,又极力稳住,“肯定是什么人的肮脏阴谋!肯定是!我儿什么人,我从小一把手带到大的,我会不知道?她三岁第一次知道吃的鸡肉是来自她喜欢的鸡宝宝时,她当时还哭了三天三夜,还说什么以后再不吃肉了。这些你都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但问题是,这次证据确凿,而且二殿下已经被押进大理寺去了!”叔嬷嬷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大理寺?我儿做什么了就需要被押到大理寺?不,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找陛下问问去!”白笑函抬腿就往门外跑。
叔嬷嬷顿了一下,也飞快地跟了上去,“贵君殿下您别着急,奴才也相信此事肯定另有内情。您好好地跟女皇陛下说话,她那么喜欢二殿下,肯定也是相信二殿下的为人的!”
这话总算安慰到了点子上。
白笑函边跑边叼咕着,“对对对,女皇陛下那么多儿子女儿的,最喜欢哪个,这宫里头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二殿下的为人和才华一样优秀,那可是得到了女皇陛下和满朝文武都承认的!她怎么可能会做下那等凶残的事情,她完全没必要嘛!我不急,不急,我如果急得乱了分寸,只会令幕后黑手更得意。”
啪哒,白笑函左脚绊到右脚,脸朝下摔下去了。
叔嬷嬷正要上前搀扶,就见白笑函动作特别利索的自己爬起来了。鼻子摔破了,鼻血流了出来。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爬起来后又继续更快地向前跑了。
如此跌跌撞撞的,他终于来到了御书房。
门口的侍卫见状上前要拦,白笑函眼睛一瞪,挥手就打了出去,“本殿看谁敢拦我!”
侍卫不敢动手,这么躲闪的功夫,叔嬷嬷赶到了。他一把抱住侍卫的腰,然后冲白笑函喊,“贵君,奴才帮您拦着人,您快去找女皇陛下。”
白笑函换个方向冲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只有宋博雅和张贵在,那气氛一看就很紧绷。
“女皇陛下,难道您真相信那是二殿下做得么?”白笑函急切跑了一路,见到宋博雅了,他反而不敢那么急了。
宋博雅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目光看着他,或者说,借看着他其实是在看宋汀玉。她从收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开始就一个字没能说出来。
白笑函还问她相不相信……她相不相信的还有用吗?那么多明摆着的证据,那么多人的现场目击,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她就是不相信,世人也早给宋汀玉钉上了变态狂魔的标签。
“不,您不会相信的。二殿下从小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她是什么禀性,还有您不清楚的吗?”白笑函的声音颤抖着,一点不敢深想宋博雅沉默不言的深意,“一定是谁陷害她的!一定是!二殿下自幼才华过人,又得您盛宠,多少人早就在暗中想着各种阴谋诡计了。啊,一定是太女殿下!她最有可能!一定是宋汀兰……”
“白笑函!”宋博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么你倒要来跟朕说说,这得是多大的周密安排,才能在宋汀玉的府里不惊动任何人就建了那么大一所地牢?还在地牢里装满了人骨!那些人骨还每块都保存得那么精心!你说啊?”
他说不出来!
白笑函双腿发软,完全是凭着意志力在撑着,不然他早晕过去了。
他听了叔嬷嬷传达的话后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这都是被人陷害被人设计的话,那也太难实现了。宋汀玉才出宫立府多长时间,那二殿下府还是他派了心腹里里外外的跟着。如果那么大一地牢就建在了后院,他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可如果说不是陷害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