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无奈的点头,然后又忍无可忍的怒吼了起来,“项猷,薛公,你们这两个匹夫,简直就是蠢如豚犊啊!居然把粮草囤积在洪水西岸,这样的蠢事也只有你们干得出来啊!”
“你也好不到那里。”蒯彻和李左车一起在心里说道。
依照项羽的命令,西楚军大将终公倒是连夜出发东进,沿着秦始皇留下的宽敞驰道急赴白马增援河内战场了,可是终公却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带着军队才刚赶到白马渡口,甚至还来不及了解白马这边的船只准备情况,马上就看到十几艘吃水极深的船只靠上南岸码头,船上还很快冲下来了许多衣甲不整的西楚军士卒,终公也立即一楞,暗道:“不会吧?难道朝歌和洪水防线都已经丢了?”
终公没有猜错,当他抵达现场后,除了立即问得汉军偏师已经拿下了朝歌和突破洪水防线的消息外,还又见到了带着大包小包逃命过河的项猷将军,见面后,项猷将军还理直气壮的问道:“终将军,你的救兵怎么现在才来?你那怕早到一天,朝歌也不会丢啊!”
终公难得理会项猷将军的无理诘难,只是迅速看了看项猷的左右,见自己的好友薛公不见踪影,忙问道:“项将军,薛将军呢?怎么不见他过河?”
“应该是战死了吧。”项猷很是轻松的回答道:“汉贼攻破我们在朝歌城外的营地时,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过了洪水也不见他的影子,应该是战死了吧。”
终公的脸马上就阴沉了下来,问道:“项将军,既然汉贼攻破了你们在城外的营地,那你们为什么不退回城内守城?你们把军需粮草全部囤积在城里,又有城池可守,坚持一段时间肯定没有多大问题啊?”
“终将军,你想要我的命?”项猷将军更加理直气壮,嚷嚷道:“朝歌是在洪水西岸,距离洪水还足足有十里路程,汉贼只要把渡口一堵,再把朝歌城一包围,我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终公彻底无语,半晌才说道:“项将军,你还是回去自己向大王解释吧,别怪末将说话不好听,这一次,恐怕项大师就是也保不住你了。”
终公没有猜错,西楚军偏师惨败和薛公战死的战报送回西楚军主力大营后,项羽果然是气得几乎发疯,立即怒吼下令,要把项康的好堂兄项猷将军押回荥阳当众处死,早就看项猷将军不顺眼的范老头也煽风点火,力劝项羽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大义灭亲,坚决干掉祸国殃民的项猷将军。
但是没办法,项猷将军有一位好父亲,见儿子有性命危险,项伯项大师便果断放下了长辈架子,撇开众人跑到项羽帐中跪下苦苦哀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堂侄法外开恩,念在手足骨肉的情分上,放自己宝贝儿子一条生路,遭到项羽的断然拒绝后,项大师还又大耍无赖,抱住了项羽的双腿嚎啕大哭,说什么都要求项羽给自己儿子留一条活命。
还是没办法,在历史上,项伯项大师连外人刘老三和刘太公的命都救得了,就更别说是他的亲儿子了,招架不住亲叔叔的苦苦哀求,又考虑到毕竟是骨肉兄弟,还有项猷将军平时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出了名妇人之仁的项羽心头一软,还是改口吼道:“行了!别哭了!项猷降三级留用,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老臣代犬子叩谢大王的大恩大德!”
项伯项大师一听大喜,赶紧向项羽连连行礼道谢,项羽却是余怒未消,咆哮道:“你儿子干的好事!朝歌和洪水防线一起丢了,还连白马津都被汉贼占了,这下子我们被动了!汉贼偏师不管是北上夹击赵国,还是南下增援荥阳,都够我们受的了啦!”
“大王不必忧心。”项伯项大师忙安慰道:“贤侄你英勇无敌,汉贼纵有百万雄兵,也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只要汉贼胆敢出兵交战,老臣担保我们西楚大军一定能把汉贼杀得片甲不留。”
“问题是汉贼躲在营垒里不出来,本王你怎么办?”项羽没好气的吼叫道。
项伯项大师眨巴眨巴了眼睛,忽然改变了口气,说道:“贤侄,如果你要逼汉贼出来决战,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看你能不能狠下这个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有办法?”项羽疑惑问道。
项伯项大师点了点头,阴阴的说道:“贤侄,你忘了项康那个小孽畜的妻子和儿子都在你手里了?还有龙且、钟离昧和郑布、丁疾这些贼将的家眷,他们也都可以利用啊?”
“你的意思是……?”项羽隐约明白了项大师的意思。
“把他们全部押来荥阳前线。”项伯项大师的神情无比狰狞,凶狠说道:“押到汉贼营前,用他们逼着汉贼出兵和我们决战!如果汉贼还是不肯,我们就一天用鼎把他们烹死几个,看他们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项羽有些动心,沉吟着说道:“如果是汉贼将领的家眷,倒是没有什么,项康那个逆贼的妻子儿子,恐怕二叔母绝对不会答应。”
“贤侄,你可以骗一骗你二叔母啊。”项大师阴笑说道:“你写信告诉她,就说你准备和项康那个小孽畜谈判言和,要把小孽畜的妻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