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被汉军打退后,范老头才小心翼翼的对项羽说道:“大王,见好就收了吧,汉贼守卫太过严密,再打下去注定毫无作用,还只会白白增加伤亡,不如就此退兵,回去重新商量如何破敌吧。”
项羽铁青着脸不吭声,范老头又劝道:“大王,没必要再赌气了,汉贼死守不出,强攻不是办法,还是退兵了吧。”
黑着脸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后,项羽又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下达了鸣金命令,又极不甘心的怒吼道:“谁能想出办法,把项康那个逆贼弄出营垒来和本王决战,本王就封他为关中之王!黄金!珠宝!玉器!美女!要什么给什么!”
没人敢搭项羽的茬,因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想把出了名奸诈无耻的项康弄出营垒决战,那是一个比登天还难的任务,全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吭声,项羽见了更是大怒,以至于气得转身就走,甚至连军队撤退的事都懒得理会,项羽在军务方面的头号助手曹咎无奈,只能是接替项羽担起组织军队撤退的重任,带着西楚军主力灰溜溜的撤退回营,留下汉军将士在营中欢呼雀跃,庆祝再次获得守营战的胜利。
事还没完,天色微黑时,西楚军主力撤回营地后,项羽才刚冲回中军大帐坐下生闷气,范老头等人也垂头丧气的来到中军大帐等待曹咎统计今天的攻坚损失报告时,帐外突然有亲兵入报,说是项猷又从洪水派来信使,请求项羽尽快给他派来援军。心情本来就恶劣到了极点的项羽一听更是大怒,咆哮道:“这才几天,怎么又派人来求援了?项猷和薛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连洪水天险都守不住?”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项伯项大师只能是站出来开口,建议项羽把求援信使叫进来问问情况再说,项羽无奈答应,然后不一刻,项猷的求援信使就被带到了项羽的面前,还一见面就赶紧伏地顿首,哀求道:“大王,快给我们派援军吧,我们在朝歌战场快撑不下去了,如果再不派援军的话,不但朝歌保不住,我们的军队也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朝歌?!”
在场众人除了对军事其实一窍不通的项伯项大师之外,包括项羽都是愕然抬头,失声惊道:“朝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是在朝歌战场和汉贼偏师交的手?”
“回禀大王,是在朝歌。”项猷信使老实答道:“汉贼四万大军轻装奔袭朝歌,把我们的军队包围在了朝歌城下,连日攻打不断,我们的军队难以招架,只能是请大王赶紧给我们派去援军,不然的话……。”
项猷信使的话还没有说完,项羽的独眼中就已经是怒火熊熊,吼声如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汉贼奔袭朝歌,你们为什么不立即退守洪水防线?为什么还要留在朝歌城下和汉贼硬拼?你们有没有一点脑子?”
“回禀大王,我们不敢撤啊。”项猷信使哭丧着脸答道:“我们的粮草军需,全部囤积在了朝歌城里,如果放弃了朝歌的话,我们根本没有粮草可以守卫洪水防线,所以只能是在朝歌和汉贼硬拼。”
中军大帐中彻底鸦雀无声,范老头、蒯彻和李左车等人个个目瞪口呆,全都不敢相信西楚军偏师能够使出这样的昏招。还是在过了片刻后,项羽才象疯了一样的跳起来,冲到面前一把提起项猷的信使,摇晃着他狂吼道:“你们是疯了还是傻了?朝歌城在洪水西岸,你们还把粮草军需全部囤积在朝歌城里,这是谁做的决定?说,谁出的这个主意?为什么不把粮草囤积白马津?为什么?!”
毕竟是项猷派来的人,项猷的信使当然不敢如实回答,只能是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禀大王,小人也不清楚,小人也不知道是谁决定把粮草军需囤积在朝歌城里的。”
“废物!”
狂怒中,项羽直接一把将项猷信使摔到了大帐门口,还当场摔断了他的一根骨头,旁边的项伯项大师一看不妙,赶紧说道:“大王,这肯定是薛公出的馊主意,猷儿他年幼无知,所以才犯下这样的大错。”
在场众人无不大翻白眼,纷纷心说你项大师倒是会偏袒儿子,就算这个馊主意真是薛公出的,你儿子就没有一点脑子,能不考虑一下把粮草军需囤积在朝歌城里的危险?
“给终公传令,叫他率领四万军队立即出发,去白马渡河,给本王守住洪水防线!”项羽也是彻底气急,咆哮道:“朝歌不用去救,叫项猷和薛公给我死守城池,丢了朝歌城,一同处斩!”
“贤侄……。”
项大师颤抖着哀求,项羽却是独目一翻,瞪着项大师吼道:“怎么?有什么意见?你生的好儿子,本王叫他坚守洪水防线,他给本王把粮草军需囤积到汉贼随时可以包围的朝歌城里,干出了这样的好事,本王就算宰了他,你又要怎么样?!”
知道大堂侄已经彻底气疯,项伯项大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是乖乖闭上嘴巴,旁边的范老头则提醒道:“大王,终公轻装急赴洪水设防,光靠濮阳城里的粮草,肯定坚持不了几天,臣下认为,应该给我们的后方去令,叫我们新近运来的粮草军需改道送到白马渡河,先给终公将军的军队囤积两个月用的粮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