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生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一边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向此刻意识已经昏沉模糊的沈相思旁边,迅速用黑色大衣紧紧地裹上她,打横将她抱起,他的眉心紧蹙,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隔着厚厚的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身上传来的滚烫的热意。 此时夜色浓厚,这里杳无人烟,刚刚给他打电话的好心人已经离开了。来不及多想,他抱起怀里脆弱的小女人径直走向汽车,轻柔地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打开车内暖风。 沈相思此刻大脑里昏昏沉沉,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好像隐约能看见身边坐着一个熟悉又模糊的俊朗身姿,她想开口说话,可此刻嗓子干涩疼痛,仿佛要着火一样,难受地发出无助的哼唧声。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只手温柔地覆在她的额头上,滚烫难耐的额头顿时冰凉舒适,可是仅仅几秒钟,那只手就要离开,沈相思迅速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声音脆弱带着恳求,“不要,不要走。” 靳一生的内心柔软一片,眼神温柔,声音低沉,“乖,我不走,乖。” 沈相思握着他的手,将满是凉意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舒服地喟叹,“妈妈,妈妈……” 靳一生闻言脸顿时黑了大半,亏他此刻的心里柔情似水,觉得一旁发烧的小女人总算开了窍,知道向他示弱撒娇,感情人家拿他当妈妈了。 汽车开得平稳,车内亮着暖暖的橙色灯光,气氛温暖安谧。 沈相思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身体又冷又累,不由得向着旁边温暖的怀抱贴去,可是不一会儿,她就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握住她的脚腕将鞋脱掉,接着身上就被盖上柔软舒适的被子。 有人在她的腋下夹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沈相思不适极了,扭动挣扎着,然后她就陷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散发着清淡好闻的龙涎香,接着就是一双大手温和地拍着她的背,带着柔情安抚着。 迷迷糊糊地,腋下的冰凉被取出。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三十八度半。” “啧啧,还行,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这温度也不算太高,也就是随便输点液温度就降下去了。”姬年华接过体温计,语气熟稔,带着幸灾乐祸的坏笑。 “滚蛋,赶紧去准备。”靳一生黑着脸,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开口。 之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房门被带上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被轻柔地放在床上,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呢喃,“相思,喝点温水。” 她的眼皮沉得厉害,用尽力气睁也睁不开,只依循着本能微张着唇,温热的水进口,嗓子间的干涩疼痛瞬间被缓解。 之后就完全失去意识了,陷入深沉的睡眠。 姬华年拿着输液袋走了进来,栗色的短发蓬松自然地垂顺到耳边,白衬衫的领口大敞着,袖口卷到小臂中央,露出健康亮白的皮肤,或许因为是医生的原因,始终给人一种谦润如玉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