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放眼一瞧,见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汉人秀才。豪格认识此人,他便是前些日子在一带掳掠而来的霍启贤,此人频频谄媚与他,豪格见他也有一些见识,便留在军中赞画军务,以先生相称。
豪格见霍启贤进来,便问道:“如今正蓝旗被困于高阳城下,想我豪格自带兵以来,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先生可要将教我”
霍启贤听后一脸得意地捻着山羊胡须说道:“王爷可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矣!”
豪格听后大怒,拍案而起,大声的呵斥道:“岂有此理,连你也来讥讽本王来了吗?”
霍启贤见豪格发怒,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道:“学生所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说王爷前来围困高阳,反被明廷大军围困之事。”
豪格听后,一脸懵懂地说道:“秀要信口雌黄,任尔巧舌如簧,也难逃一死!”
“学生之意,乃是向睿亲王派去信使,让他火速驰援高阳,到时候王爷可与睿亲王里应外和将明朝大军一打净,岂不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豪格听后,“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先生之计,果然精妙,但如今我部兵马被明军团团围住,不知从何处杀出一条血路,让信使南下巨鹿一带。”
霍启贤此刻脸上再次漏出了得意的神情,引经据典地说道:“今日正蓝旗大军与天雄军一战,异常惨烈。只要明军东部人马也来攻杀,则胜负之事不敢想矣
但那东部大军隔岸观火,不曾发来一兵一卒襄助天雄军,学生见明军东部人马,挂着大大地高字大旗,想必其主帅便是那高起潜无疑!”
“你说的可是前些日子我们攻打卢沟桥一带之时,萎缩不战的太监高起潜!”豪格激动地问。
“正是此人,所以我军突围应在东边。”霍启贤捻着胡须,阴森森地笑着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那以先生之见,突围之时,当在何时?”
“今夜三更便是良辰!”
冬日的深夜,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到处弥漫,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豪格亲率五千精兵杀入高起潜营中,到处冲杀,点火,顿时火光冲天。高起潜吓得拉着一批白色的骏马,便要夺路而逃,惊慌之中的他被部将拦住,说道:“东掳来袭!高公意欲何为”
高起潜说道:“掳兵势大,大军暂且避其锋芒,伺机再战!”
“陛下反复叮嘱,要在这高阳城下与东掳决战,而今大军已将东掳层层包围,水泄不通。今夜东掳只是四处放火,并无决战之心,高公何必如此惊慌!”
高起潜闻听东掳只是试探一番,并无决战决心,这才说道:“既如此,尔等火速堵截,万勿使东掳突围而去,不然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众将领命,带领各自兵马前去拦击东掳。
在高阳城上的石为经,孙承宗等人闻听喊杀之声使起,从睡梦之中惊醒。来到城墙上,石为经放眼望去,只见高阳城东门附近火光冲天,仿佛把漆黑地夜空撕裂开了一道口子。那一边明亮如同白昼,大约四五骑骑兵冲破了高起潜的防线,朝着南方打马而去,大惊失色地说道:“不好,东掳逃遁了!”
孙承宗听后寻着石为经的目光望去,果然有几骑兵在正蓝旗人马的掩护而下,在乱纷纷地东面防线逃了出去,在心中快速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好!这是前往巨鹿一带向多尔衮传令去了!”
阮世杰听后说道:“怪不得呢,我见今夜此战,完全可以从东面冲破高起潜的防线,全军逃窜,但却只是轻轻一冲,便向后撤退开来!”
石为经说道:“老大人,已经是山穷水尽,每每只做困兽之斗,为何不继续攻打东部防线,难道他们不想突围而出,逃出生天吗?”
孙承宗双目望着漆黑夜空中在云层外面地一颗星星说道:“东掳欺我大明无人矣!豪格行此破釜沉舟之计,是要与多尔衮里外合围,将朝廷大军尽灭于高阳城下!”
石为经听后用手狠狠拍着城垛,说道:“万万不可使东掳奸计得逞,明日学生便要帅兵而战,为卢总督助上一臂之力!”
孙承宗见果然南下搬兵,想着巨鹿之兵祸已解,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便说道:“明日待卢总督与豪格战斗之时,燧人便可伺机而动。如今东掳南下搬兵,不日便会将高阳城团团围困,战场形式旦夕逆转,一定要全奸正蓝旗全军,才能不至于使大军内外交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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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派出的信使此刻一路纵马狂奔,将马鞭高高扬起,重重地落在骏马身上,骏马吃痛,四蹄腾空而起,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样沿着运河朝着南方飞奔而去。第二天,朝阳初升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几百里之外的巨鹿一带,进入了多尔衮的大帐。
多尔衮听了信使之言,连呼三声:“妙计!妙计!妙计!”他想着按照此计而行,将会将明朝精兵全歼灭于高阳城下。
到时候大明几无再战之兵,河北,山东则尽为大清所有。到时候大明京师不过nn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岛。就连大清两代人都无法攻克的宁锦防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