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阉竖作乱,史书上屡见不朽,汉有十长侍,唐有高力士。非是我朝专有,这高起潜恰似北宋太监童贯矣!”石为经说道。
孙承宗听后,赶紧说道:“燧人兄慎言,小心东厂耳目!”
石为经听后极为震惊说道:“谁是东厂耳目,这高阳城上有锦衣卫!”
孙承宗小声地说道:“东厂耳目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说不定老夫家中就有。燧人刚才将高起潜比作了童贯,此言若传入东厂,就会问你高起潜是童贯,那何人为亡天下的昏君宋徽宗,到时候纵使你口舌如簧,也是百口难辩!”
石为经听后下了一身冷汗,如果此处真的就有锦衣卫,将自己刚才之言像孙承宗所说禀报朱由检,那自己与宁德公主的婚事岂不是要黄了。赶紧闭口不言,石为经今日便见识了太监的厉害。
孙承宗见他不再说话,就安慰说道:“古人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说悖逆之言,他东厂又能怎样。前几年,魏忠贤专权,百官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时,学生便不怕他,多次n与他,他也不敢动学生。”
石为经听后这才不在紧张,对孙承宗说道:“老大人刚正不阿,令学生敬佩!”
就在石为经与孙承宗在高阳城上说话的时候,卢象升率领的骑兵与正蓝旗碰撞在了一起。
卢象升一马当先,几百亲兵蜂拥而至,把四五十斤重的大刀挥舞的密不透风。眼看着一名用弯刀向着他砍来,卢象升一个侧身,将身子匍匐在马鞍之下,用尽全力向他砍去,只听见咔擦一声,弯刀折为两段,大刀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下冲击,砍在了的左肩之上,没入一尺有余,当场毙命,坠入马下。
卢象升抽出宝刀,翻身骑在马背上,就见一名拿着弯刀,已经悄悄地来到他身边,以为马上就能取下卢象升性命,嘴角挂着笑容,卢象升看见此情此情,着实地吓了一跳。匆忙之下,大刀用力一挥,雪白地坎肩顿时被污血侵染,就连卢象升的脸上也到处是血迹,他赶紧用袖子一摸,这一抹摸得满脸是血,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左突右冲进入鞑掳军中,见他这般勇猛,纷纷退让。
宣大,山西的骑兵见主帅率领亲兵作战,硬是把东掳前锋冲开了一个口子,士气大振,纷纷冲入敌营。
顿时场面上刀光剑影四下挥动,铁马兵戈嘭嘭相撞,发出一声声清脆短促的响声,此起彼伏,战马长嘶。也有人被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周围的同伴见亲人阵亡,带着愤怒将宝剑,钢刀,长矛刺入散发着膻味的身躯,吃疼,嘴中乌拉乌拉的大叫,战鼓连天,五色大旗在风中呼啦啦地作响!
豪格今日本是决定突围试探一下,此时眼看着卢象升的天雄军这般勇猛。战未酣,残阳之下已经是一片狼藉,马蹄之下尽是尸体。有正蓝旗勇士的,也有天雄军的。
虽然天雄军伤亡远比正蓝旗严重,但正蓝旗在高阳城下作战十几天了,已是士气极低,再也经不起伤亡了。
而明朝大军在高阳城东边的军队,不知是何人统帅,虽然此刻只是看着正蓝旗与天雄军厮杀在一起。随着战事的进展,难保不在正蓝旗与天雄军两败俱伤的时候,加入战斗。所以豪格赶紧鸣金收兵。
见们向东逃窜,天雄军备受鼓舞,蜂拥着向前追击,一直追出了几百米之外,这才在卢象升的拦截下,停了下来。
宣府总兵尤世威说道:“东掳已经败了,大帅为何停止攻击。”
卢象升看着远遁的正蓝旗,又指着战场上战马的尸体,无奈的说道:“我军粮饷匮乏,此刻还饿着肚子,无米下炊,这些死了的战马便可饱餐数日,本督不想让弟兄们饿着肚子与东掳厮杀!”
原来这些日子,朝廷只是一味的催促卢象升作战,但受高起潜排挤,卢象升的天雄军并没有粮饷发着下来,就算石为经给朝廷捐助再多的饷银,天雄军也得不到一粒粮米。
卢象升也曾在直隶南部的一些州县征集粮草,但那些知县,知府大多都是高起潜的党羽。
卢象升征集粮草的文书到达衙门之后,便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音讯。卢象升也曾亲自前往询问,都说已经给高监军麾下征集了粮草,再不能负担天雄军的粮草,境内富户不多,把他们逼急了,难保不狗急跳墙,转而与官府作对,甚而至于与东掳沆瀣一气!
此刻金乌西坠,只留下漫天云霞珊珊可爱,浓烈的西北风又吹了起来,卢象升命令大军快速打扫战场,将马肉一块块地分割之后,抬了回去。
掌灯时分,便与杨廷麟等人商议明日作战事宜。大家吃着马肉,喝的也只有马肉汤。
卢象升说道:“东掳虽是强弩之末,但作战仍然勇猛异常,高起潜萎缩不出,要想让他作战,那是徒劳,明日还是我等孤军奋战。我等便要勇往直前,尽挫东掳气焰,到时候高起潜才会率领大军杀向东掳阵营!”
因上书n杨嗣昌不成,反被杨嗣昌派到天雄军中赞画军务的杨廷麟说道:“建斗兄名为总督,实乃高起潜那厮账下先锋耳!”
卢象升听后也觉得十分愤懑不平,但他却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