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幼崽拜霍老为师, 拜师宴惊动了整个京城。上到皇帝,下到寻常百姓, 都有幸见识了一场拜师盛宴。
那些个吃食, 见都没见过, 一溜看不到头的流水席;许多世家勋贵路面, 数都数不清,反而拜师的花树幼崽和霍老,倒是不那么稀奇了。
“拜师的幼崽叫小花?你可看到长啥样了?”
张寺昨儿个也去了拜师宴, 燕洵亲自给他送的请柬, 能坐在里面吃酒席, 花树幼崽自然是看到的。
“就小孩那样。”张寺道。
“小孩是啥样?幼崽不应当是妖怪那样吗?”
张寺想了想, 花树幼崽头上偶尔会开花, 头发硬邦邦的, 眼瞳的颜色偏绿,爪子仔细看也跟寻常小孩不一样, 但他总觉得花树幼崽就是小孩, 干脆道:“等大人带小幼崽出来, 你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可那不是妖怪么……”
“妖怪怎么了?没人逼你看, 你自己爱看不看。”张寺翻了个白眼, 转身走了。
京城有人不知道鸿胪寺,但绝对知道保育堂, 桥两边还有一个保育堂造桥处, 一个保育堂建设。这回花树幼崽拜师, 名满京城, 许多人终于把保育堂和鸿胪寺联系了起来。
原来保育堂里面的小幼崽就是鸿胪寺的幼崽,那么保育堂就是鸿胪寺么?
“那哪能一样。”徐良筝摇头晃脑道,“鸿胪寺不过是个正四品衙门,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霸占那么多作坊,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让我看呐,这个保育堂得查,还得狠狠地查。这个鸿胪寺少卿燕大人,是朝廷命官,怎能做生意呢?”
“为何燕大人不能做生意?你又是如何确定他做生意的?”燕洵正好听到这个话,便笑着问。
徐良筝穿着书生袍,标准的书生打扮,衣袖里面的衣裳有几个补丁没遮掩好,正好让燕洵看到了。
“朝廷命官怎能做生意,这不合规矩。那水泥作坊、肥皂作坊,还有豆腐作坊,不都是保育堂的?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丹心桥两边都有水泥楼,上面写了大字,都有‘保育堂’三个字,你狡辩不了。”徐良筝得意洋洋,仰着脸拿鼻孔对准燕洵。
小幼崽攥着燕洵的手往后面躲,想了想又冒出来,直视徐良筝。
燕洵也没生气,笑着说:“看到不作数,你得拿出证据。而且,你怎么知道保育堂是燕大人的?”
“这……大家都知道啊。”徐良筝有点愣,“这还怎么证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合规矩就是不合规矩,我若是见了燕大人,必然得死谏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是为官者的本分!”
说的义愤填膺的,燕洵又笑道:“对簿公堂都得需要证据,你现在空口白牙的说人家燕大人不合规矩,要严查,这是打算去衙门告燕大人?”
“告燕大人?”徐良筝愣住,赶忙摇头摆手,“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他一个白身书生,没有功名傍身,要真想告燕洵,首先得自个儿坐三年大牢才行,就他这个小身板儿,没钱没权的,别说三年,三个月恐怕都不行。
燕洵仿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道:“这样吧,我手头有点银钱,正巧我看燕大人不顺眼,想抓他的错处,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给你一千两银子打点,就算进大牢也不吃苦,还跟外面一样。如何?”
一千两银子!
用不了这么多,百多两就差不多了,徐良筝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燕洵,生怕被他骗。
“我手头银子没那么多,这是黄金……”燕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你看这事儿到底成不成?”
“容我考虑一番。”看到金子,徐良筝眼睛又是一亮,见燕洵不似演戏,便开始矜持了,看看能不能提升价码。
银子难求,即便是京城大多数人用的也都是铜钱,金子就更难见到了,若是有一小锭金子,能兑换的银子是比官价要多不少的。
心里头打着算盘,徐良筝眼珠子一下一下地看着燕洵,愣是没看到他牵着的小幼崽。
“大人,要瞒不住了。”花树幼崽忽然小声说。
“没事。”燕洵原本也没想瞒多久。
远处,一溜铁驴飞一样的跑来,伴随着叮铃铃的响声,水泥路上的人都把中央让出来,原本准备横穿水泥路的也都停下,等着铁驴过去。
“大人。”打头的王真儿看到燕洵,赶忙刹车,跳下铁驴。
后面的小哥儿们一摆溜停下,个个模样俊美,身量高挑,穿得看似简单,但其实十分奢华。
徐良筝看愣了,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
“去国子监?”燕洵笑着问。
“恩,那劳什子标点总算学完,但先生都学会点卯了,要是逃课久了还是得叫家长。”裴钰儿凑过来道,“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现在国子监的学生都想找出这个人,定要打一顿才行。”
花树幼崽上前行礼。
“哎哟,小花跟大人出来是要采购药材吧?我听说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