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写给元佑帝的密折,自然就是有关杭州市舶司研制出来的神威无敌大炮的相关情况了。
赵悦要给市舶司的缉私船队,也可能是未来的水师装备大炮,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向元佑帝隐瞒的。如此厉害的火器出现,赵悦要是不向元佑帝和大周朝朝廷申报和说明,那距离抄家灭族也不可能太远了。
赵悦想要名正言顺将大炮装备上海船,甚至在市舶司掌控的缉私军队里装备大炮,就必须向朝廷向元佑帝请旨。所以,在火炮研究出来后,赵悦就很老实也很详细的把杭州这边研制的火炮情况,以密折的形式,向元佑帝做了说明。
这封密折,便是赵悦希望元佑帝批准市舶司研制并给市舶司的海船装备大炮。
御书房内,元佑帝尽管只是看着密折,可从赵悦的形容,他似乎也看到了大炮的威力。事实上,从唐末开始,火药就出现在了战争中。
在唐末和五代战乱,火药多次被军阀们用于攻城破城。就是大周朝在立国之初,也多次使用火药攻破多做城墙,进而取得战争胜利。
当然,这时代决定战场胜利,火药只占了其中一部分原因。很多时候,火药的威力并不能决定战场胜负,所以受到的重视并不是很大。
大周朝的军队也重视火药的研发和运用。在汴京城的将作监里,也有火药作坊。所以,对于火药元佑帝并不陌生。然而,赵悦这一次来的密折,却打破了他对火药的一贯印象。
他将密折扔给德公公,一般来说,密折这东西,德公公都是尽量不看。除非是皇上允许,所以德公公小心翼翼看完。看完后,他的脸色也很震惊,甚至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态。
元佑帝看着德公公神色,问道:“小德子,你说这赵悦密折上写的这神威大炮,是不是真的?这种什么神威大炮,一炮就能打个三四里之远,还能将一座小房子都炸塌了?”
德公公微微张嘴,艰难吞了吞口水道:“皇上,我看那赵悦是不可能欺君的?只是,只是这神威大炮,真如他说的威力那么大,那我大周朝的军队,要是都装备了这样的利器,还怕那北方的草原马背民族吗?”
德公公相信赵悦既然敢这样写,应该就不会有假了。毕竟,这可是写给皇帝的密折,如果有假,那就欺君大罪。他想赵悦不可能那么糊涂的。
赵悦不欺骗人,那就说明那神威大炮,确实是非常厉害的利器了。然而,这种威力,实在太过于夸张,夸张到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德公公,也有些不太相信起来。所以,德公公此刻也很矛盾。
元佑帝的心态,也如德公公一样。他相信赵悦不可能欺骗自己,可让他相信赵悦弄出来的神威大炮,可以一炮打出三四里之远,还能炸翻一座小屋子,这威力就让他有些不太相信了。
元佑帝沉默起来,赵悦奏折里可是请他恩准市舶司绩效铸造和装备这些神威大炮的,并且申请将这些神威大炮装备上海船。
如果威力真如赵悦说这样强大,元佑帝有些犹豫起来。这样的一件“帝国利器”,放任在外面不受他的掌控,就算是赵悦现在忠心耿耿,也让他这个皇帝有些不安和担忧起来。
德公公似乎猜测到了皇帝的心思,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皇上,那赵悦不是说已经秘密运送了两门大炮入汴京吗?既然如此,等那大炮入了京师,皇上可以好好验证一下赵悦说的是不是真的。”
德公公这话,倒是让元佑帝反应过来了。对啊,不管赵悦说的是不是真的,赵悦不是说已经起运两门这样的“利器”入汴京给朝廷和自己展示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着那大炮入了汴京,看看情况再说。
想到这里,元佑帝看了一眼德公公,微微点头道:“嗯,有理。回头给朕先传个口信给那赵悦,大炮可以先继续研制铸造着,回头等朕看了大炮的具体情况,其他的事在另行定夺。”
德公公自然应诺下来。
在元佑帝看赵悦写给他的密折的时候,从杭州起运的两门大炮,已经通过运河,从杭州出发。这些日子,经过了苏州、扬州,已经抵达楚州,进入淮水了。只需要小半月,就可以抵达汴京。
为了运送这两门大炮入汴京,赵悦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一开始,他是不想吧神威大炮这种秘密,那么快就扩散出去。
可神威大炮,实在是超出这个时代武器超前的大利器了。这种利器,甚至已经超出赵悦目前可以掌控的程度。所谓怀璧其罪,在赵悦的身份地位还没有完全可以将其手握其中的时候,他不得不老实的和汴京这边取得联系,先要和元佑帝打招呼。
没有元佑帝的允许和批准,他要是敢私自偷偷拥有神威大炮这样的“帝国利器”,估计就算元佑帝在如何信任他,也不可能容忍他这样的行为。所以,搞不好小命也得早早交代了。
至于会不会因为提前弄出了大炮这样的战争神器,会不会改变历史走向,赵悦是管不了了。本来大周朝的出现,就已经在改变原来的历史,历史的车轮本来就偏离了,赵悦不介意让这历史车轮在偏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