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原郡王府的外面,首饰店的掌柜倒在地上喊道:“这是沈安让小人送的礼,为何打人?” 大门外的侍卫骂道:“滚!” 掌柜狼狈而逃,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处。 包拯苦笑道:“他这是坑了郡王一把啊!” 赵允良的殷勤才将被皇帝拒绝,他‘偷窃’了沈安炒菜秘技的事才发作,沈安就‘惶然’送礼请罪。 被欺负了还得要主动上门请罪…… “官家会怎么看?” 包拯觉得赵允良大抵会想吐血,而沈安那头小狐狸会抱着妹妹依旧平淡的生活着,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少年会弄出什么让人措手不及、瞠目结舌的事来。 别去得罪他! 包拯觉得得罪了沈安的都没好结果。 “我很善良的。” 面对赵仲鍼的询问,沈安很认真的说道:“那个掌柜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所以他该被流放。而我只是让他去送礼,这只是赎罪,并不过分。” 赵仲鍼哦了一声,觉得这样虽然不符合那些先贤的教导,但却让人身心愉悦。 他有些艳羡沈安做事的随意,而自己却被家人盯着,稍有出格就会被教训。 沈安见他悠闲,就问道:“最近没读书?” “读了。” 赵仲鍼很老实的道:“翁翁今日说最近别读书,免得被挑剔。” 呃! “昨天发生了什么?” 沈安在嘀咕着,赵仲鍼悲愤的道:“昨日赵允良送厨子没成,后来进宫请罪了,说自己一直浑浑噩噩的,如今才如大梦初醒,以后要重新做人还是什么……翁翁就不让我读书了。” 赵允良重新做人,赵仲鍼就不能读书……这是哪家的逻辑? 而且赵允良怎么重新做人? 嘶…… 沈安倒吸一口凉气,赵仲鍼在边上吸吸鼻子道:“你该知道了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安一把提溜起在边上吃饴糖的妹妹,顺手把剩下的半块糖抢了。 “可不能再吃了,再吃牙要没了。” 果果马上就瘪嘴准备哭,沈安无奈又把糖塞进了她的嘴里,说道:“下次别想再买糖了!” 赵仲鍼见沈安不搭理自己,忍不住说道:“翁翁说……” “你什么都别说!” 沈安一巴掌把他剩下的话拍了下去,然后慢条斯理的道:“我现在就想挣钱养家,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掺和掺和。” 赵仲鍼苦着脸道:“我穷。” 说着这孩子摸出了一块玉佩,眼巴巴的道:“这块玉佩是官家送的,当做我的本钱可好?” 沈安笑眯眯的接过玉佩,然后摸摸他的头顶,笑的很慈祥:“好,哥带你一起赚钱。” 做生意得有官面的靠山,可谁能让未来的皇帝做自己的靠山? 沈安装模作样的检查了玉佩的成色,只说水头好,然后亲自弄了一份契约。 “签字吧!” 沈安一脸无所谓的把笔递给赵仲鍼。 赵仲鍼挥笔而就,沈安笑的肠子都差点打结了,说道:“中午弄好菜庆贺一番!” 赵仲鍼总觉得沈安笑的不大对,但依旧是欢喜的带着契约回家了。 “契约?” 赵宗实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告诫道:“你首要还是读书。” 赵仲鍼觉得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做主,所以很是兴奋,就随口应了。 “这一个月能有几个钱?” 他摇摇头,回去给妻子高滔滔说了。 “官人,就当是给仲鍼消遣吧。” 赵宗实点点头:“我又有些头痛了,你给我按按。” 高滔滔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缓缓给他按摩着头部。 赵仲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契约珍而重之的放进了一个小匣子里,再挂上锁,然后就抱着小匣子开始睡午觉,嘴角还挂着笑容。 这是个幸福的孩子! 沈安看着睡的香甜的妹妹也在笑。 果果睡着了很乖,很少翻身,而且眉间恬静,看着就是个小美女。 ——沈卞是叛逆,你们兄妹背着叛逆女儿的名声,将会寸步难行! “难行个屁!” 沈安给果果掖了掖被子,起身去了外面。 庄老实已经在等着了。 “郎君,外间有人说您去操弄女人的物事,有人鼓动别买咱们的香露,这倒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沈安漫不经心的问道。 庄老实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却是羞怒:“他们说阿郎是叛逆,儿子是……是烂泥。” 沈安拍了拍墙壁,说道:“想想暗香生意的火爆,连宫中都要伸手,什么叫做女人的物事?汴梁城中最多的就是青楼,那些人也好意思?”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庄老实自认为对沈安有些了解,所以对未来也有些展望,就建议道:“郎君,还是要读书啊!” 这是隐晦的建议沈安想办法去科举。 这年头做官才是王道啊!不但福利好,而且还能荫萌后代…… “那些官员生了一堆娃,这个吉日赐个官,那个过年赐个官……郎君,做官好啊!一家老小都不愁了。” 庄老实就像是个婆婆般的碎碎念着,沈安却在想着时机。 暗香也开业一阵子了,宫中的货该筹备起来了吧。 于是第二天沈安就带着赵仲鍼去了店铺查看。 王天德欢喜的迎出来,沈安一见到他就大吃一惊。 “我说老王……你这个……胖的不成人形了啊!” 王天德摸摸脸上的肥肉,笑道:“如今我这脸上洗一把就有半斤油,可见是要发达了。” “老王,你还是悠着些吧,小心钱没花完,这人就没了。” “不至于吧?” 王天德有些不在乎的说道:“我现在能夜御三女,不说吹的,满汴梁谁能这样?” 这货竟然能夜御三女? 羡慕嫉妒恨的沈安正色道:“你以前定然不是这样的。” 王天德笑道:“这就是祖上有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