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实觉得自家郎君有些不正经了,不,是不正常。 吃早饭的时候,果果在边上努力的用小勺子喝粥,一会儿就仰起头来,习惯性的等待哥哥的投喂。 可沈安却在发呆,筷子夹着一溜面条送到了嘴边,却任由面条缓缓滑落碗中。 “郎君!” “啊!” 沈安把空空如也的筷子送进嘴里,然后才清醒过来。 “哥!” 果果张开嘴,就像是等待投喂的雏鸟。 沈安哦了一声,然后用筷子头夹了一块炖的烂烂的肉投喂过去。 一碗笋炖肉,一碗面条,一碗菜粥,这就是沈安兄妹的早餐。 “郎君,包公寿辰的咱们送什么?” 老包的六十大寿临近了,虽然他没声张,可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这老头没几年好活了吧? 沈安不知道老包是啥时候去的,不过看他那模样,再活十年应该没问题。 十年……每年都送他贺礼,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沈安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说道:“包公年纪大了,我一介平民也不方便去,就送一尊小银佛吧,寓意好,也不至于说是行贿。” 庄老实急匆匆的去外面定制银佛,沈安吃了早饭,就带着妹妹出门溜达。 他需要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 出去一趟,给果果买了一块饴糖,然后又牵着她回来,沈安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稍后庄老实就买了个小银佛回来,沈安看了看,然后想起了当年的大头银币,就凑到嘴边吹了一下。 没有回响啊! 沈安有些失望,然后就把银佛放在桌子上。 “小娘子小心!” 果果本是坐在哥哥的身边吃饴糖,见银佛好玩,就伸手去触碰,结果一个放,一个碰,银佛就掉到了地上…… 果果被吓到了,呆呆的模样看似想哭。 “没事没事,摔不坏。” 沈安急忙安抚着妹妹,庄老实的脸却渐渐阴沉了下去。 他俯身捡起了银佛,然后用手指用力的弹了一下,龇牙咧嘴的疼。 沈安见状就接过了银佛,问道:“你觉得会是假的?” 庄老实气愤的道:“郎君,银子掉地上的声音没那么闷。” 卧槽! 沈安也怒了,他毫不犹豫的一嘴咬在了佛的耳朵上,然后松开一看。 “是银子!” 庄老实很笃定的道:“郎君,要不让小人再摔摔?” 沈安没点头,庄老实正在遗憾时,沈安就把银佛砸了出去。 “噗哒……噗哒……噗!” 银佛在地上弹动了几下消停了,但是庄老实却冷笑道:“刚才听着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晃荡,这分明就是银包的佛像!” 这些奸商! 一直以为这里的商誉忒好的沈安郁闷了,以至于赵仲鍼进来都没啥反应。 赵仲鍼接过银佛又摔了几下,里面有东西的响动就更清晰了。 他笃定的道:“这是银包铅。” 沈安正在郁闷,闻言就问道:“你咋知道的?” 赵仲鍼得意的道:“我娘过生辰,我爹爹买了个银手镯送我娘,后来我娘悄悄让人融了准备给我做个印章,结果差点把我娘气的够呛……” 这倒霉孩子竟然还在幸灾乐祸,这心得多大啊! 沈安想起了历史上的神宗,好像是比较锐意进取的,否则也不会下赌注般的赋予王安石大权去改革。 但是史上的神宗和眼前的这个熊孩子压根就不像是一个人。 沈安习惯性的拍了他一巴掌,赵仲鍼也习惯性的摸摸后脑袋,怒道:“你又打我!” “手滑了!” 沈安随口敷衍了他,然后杀气腾腾的道:“竟然骗到了咱们头上,若是这寿礼送出去,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主辱臣死! 庄老实一脸激愤的道:“郎君放心,小人这就去找他们的麻烦。今日不把此事弄清楚,小人就一头撞死在他家店门外。” 忠心耿耿啊! 沈安欣慰的道:“此事简单,你叫上姚链去,若是那家不认账……罢了,一起去。” “弄死他们!” 庄老实觉得自己办砸了差事,此刻恨不能把那家首饰店夷为平地。 赵仲鍼欢喜的道:“我去找开封府!” 沈安目光转动,带着些许不善盯住了他。 这娃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大宋的皇帝。 皇帝能这么胡闹吗? “开封府我认识包拯,不用你了。” 沈安气势汹汹的出门了,左边是果果,右边是赵仲鍼,身后是姚链……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沈安自觉自己现在就差肩膀上站着只鹰了,一路昂首挺胸的到了那家首饰店, 庄老实一肚子的火气,进去就喝道:“你们掌柜呢?叫他出来!” 首饰店里非金即银,一群女人正在挑选着,笑容可亲。 掌柜是个中年男子,而伙计全是女人。 沈安的出现就像是龙卷风,把店内的气氛破坏殆尽。 掌柜微微抬头看着沈安,不悦的道:“出去!” 那些女人纷纷回头,然后小嘴微张,都是惊讶兼看好戏的兴奋。 沈安的目光微微转动,笑道:“先弄一个铅块,然后外面再浇注银子,你们这生意做的实在啊!” 一个女人的手中本是拿着一个银手镯,闻言手一松,手镯就掉在了地上。 掌柜怒吼道:“弄死他!” 弄死自然只是气话,可后面窜出来的两个伙计的手中却拎着木棍。 “打!” 沈安扔出了手中的银佛,正中掌柜的脸上。 姚链知道这是验证自己武力值的时刻,所以兴奋的冲了过去。 掌柜捂着脸喊道:“打得好!打得好!等我家阿郎来了看你怎么死!” 然后他就看到姚链几下就解决了自己的两个伙计,还轻松的拍手。 那些女人惊呼出声,顺带面色潮红,显然这个冲突让她们觉得值回票价了。 “打断他的腿!” 赵仲鍼兴奋的叫喊着,让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