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要是夺走了他的银两,那便有如他们的杀父仇人。”
姬庆文点头道“这道理我当然懂。可我也并没有抢夺他们的银两啊!”
杨青山拍了拍怀中抱着的十尺绸缎,说道“这是大内的绸缎,工艺比起民间纺织的绸缎不知高处多少来。这些绸缎投放到市场上,那商会自己生产的绸缎,哪还有人肯买?这不就等同于断了他们的生财之道了吗?”
姬庆文听了之后立即恍然大悟——什么叫做“市场垄断”,什么叫做“劣币驱逐良币”,姬庆文当初听说过却没有完全理解的这些经济学概念,他竟在穿越之后的大明朝有了切身的体会。
于是姬庆文长叹道“那可就麻烦了……”
杨青山道“说麻烦也不麻烦。在下也认识几个苏州商会里的人,有两条路摆在姬大人面前,这两条路姬大人任选一条,便也就没了今日的烦恼了。”
“哪两条路?”
杨青山从袖中拔出一把小扇,扇了几下,说道“其一,是将每匹绸缎三百两的售价,降低一百两,作价二百两全部出售给苏州商会。这样每匹布,姬公子赚一百两、苏州商会也赚一百两,大家便能相安无事。”
姬庆文蹙眉道“也不是我不舍得这一百两银子。只是这些钱都是要上缴给皇上的,要是降低了售价,那原本我能筹措二十万两的,就只能筹措十万两了,实在是不行啊……”
杨青山道“这也在情理之中。那就选另一条路。请姬大人将这些彩织锦缎的织造技巧,传授给苏州商会。大家公平竞争,有钱共赚,也是可以的。”
姬庆文却道“这就更加不行了。一则这是大内不传之秘,要是流传出去,那便犯了欺君之罪,我也担待不起。其二,这织造之法,都是我织造衙门辖下织工祖传的法门,凭借这本事,苏州寻常织工,每天只赚一两银子,他们便能赚二两。我要是将织造之法泄露出去,岂不是断了他们的生路了吗?”
杨青山听了一愣,沉默许久,才道“没想到姬大人还有这样悲天悯人的情怀。唉!这两条路都走不通,看来只有去求求那个人了。只要他肯说话,苏州商会想必也会买他几分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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