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延误和中途转机的时间, 州围这一趟航班共耗时二十多个小时,达到A国自个的公寓处已经是当地时间四点多。感冒的症状越发严重,还伴随着一点发烧,她筋疲力竭地合眼睡下,没过几个小时,闹钟毫不客气地作响,把她从短暂的休息中一把揪了起来。
匆匆化了点淡妆, 州围在迟到的边缘掐着点跑进了教室, 这节课上的表演心理学, 大课,两个年段拼在一块上,教室里人头攒动, 她到得晚,没多少可以选择的位置,放眼望去不需要穿越一大排人员的边缘座位只剩两个, 一个在方悦城林续前面, 一个在一堆完全不认识的外国人中间。州围没和方悦城林续对视,径直去了那堆陌生人中间。
方悦城看着州围的背影, 鼓了股脸颊。
“怎么了?”林续悠然自得, “你不就希望她离我远点吗,正合你意。”
方悦城愣了半晌, 闷闷不乐地说了句“我没有”。
话题没再继续, 讲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课, 林续低头在前方同学身影的遮掩下玩手机, 方悦城的目光一直朝州围的方向瞟,欲言又止。
半节课下来,州围擤了好几次鼻子,精神也不是很好。
林续头也不抬:“这么放心不下待会课间把她叫过来就是了。”
方悦城扭头看他,开始研究他说这句话的真实用意究竟是为了让她宽心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没研究出个结果。要说林续对州围还有什么,这一两个月来什么也看不出来;要说没有什么,她又不大相信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放弃这么多年的执着。
熬到课间休息,方悦城正要站起来去叫州围,却见她两手搭在桌上,脑袋埋下去兀自睡了。
方悦城叹一口气,重新坐下。
再到大课间下课,方悦城已经没了找州围说话的冲动,眼睁睁看着她拿起书然后慢慢地走了。
*
州围这一趟回国堪称元气大伤,养了一个多星期才彻底把精神养回来,别说始作俑者林纵横心感愧疚,就是她自己也有点心有余悸,从前拼工作的时候比这辛苦的不是没有,但从不至于这般损耗心力,她推测说:“肯定是因为闲了这么段日子,身体不适应了。”
林纵横则非常残酷:“万一是年纪上去了身体机能不如从前了呢。”
州围:“……”
他还在喋喋不休:“人得服老。”
州围径直把电话给掐了。
林纵横没忍住笑出了声。
本来就是,等过了今年生日她就满30了,总不能妄想还和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活力四射吧。
总之,这一次两个人都安心过起了异地的日子,一直等到州围复活节放假回去待了大半个月。说是大半个月,事实上两人可以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演唱会和新专辑的准备事宜居繁琐异常,林纵横实在是太忙了,忙到不着家,州围和他的最高纪录是三天没见面,好好的同居活生生过成了异地。
三天没见面那次,面对毫无怨言的州围,林纵横百感交集:“干我们这一行的还是得找圈内人,要是换了个圈外女朋友,我不是被绿了就是被甩了吧。”
州围却后悔起当时自己随意一说想看演唱会的话了,要是知道会让他这么辛苦,她怎么都不会说出来。
林纵横掐一把她的脸:“等着听就行,这是献给你的演唱会。”
“拭目以待。”州围说。
除了要避人耳目,也因为想给她最大的惊喜感,所以不管是新专辑的歌,还是演唱会的造型和流程,州围通通一无所知,林纵横去忙的时候从不带上她。
“不许出幺蛾子。”林纵横又掐一把她的脸,“7月4号不管什么理由我都必须看到你。”
“知道了,”他下手挺重,州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对她的脸施虐,“干嘛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林纵横冷哼:“因为你前科累累,劣迹斑斑。”
为确保州围可以到场,纵火演唱会时间定在七月初,也就是州围结束期末考试后的一周,已经开始提前售票,因为林纵横时隔多年重返乐坛,而且仅此一场,所以一票难求,放票出来不到一分钟,一万多张门票一售而空,没抢到哭喊着求票的人数极为可观,咸某上后排的票价都被炒成了天价,前排的直接是一票难求有价无市。
这让Andy好一顿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小看了林纵横的号召力没把场子搞大点。团队讨论演唱会事宜的时候,考虑到林纵横多年在乐坛销声匿迹,且重心一直在电影上,经历多番辩论,最终把演唱会的规模确定在一万余人。
林纵横给州围安排的座位是靠边的,也不在最前面几排。怕让她坐在太显眼的位置被摄影机频频拍到,但也不至于远到让她看着大屏幕才能看清他的动作和表情。
州围假期结束那会又是和林纵横两天没见面,他原本答应了亲自送她去机场,谁料到拍摄出现点突发情况,愣是脱不开身。
失落归失落,州围还是装作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