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得人无法不信服,这样的举止气度,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因此,说到这个份儿上,姜文臣最后也只得应了下来。 “那就多谢封兄了。”他抬手揖了揖道。 心中感激不尽。 看了全程的姜清臣面上不露声色,这样的手段,啧啧…… 若非有着姝儿提醒,他岂不是也要栽进去? 真是可怕。 “时辰不早,四哥,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 他提醒道。 姜文臣点头,一旁的封文轩也起身告辞,挥挥衣袖翩然离去。 又说了几句话,姜文臣也离开去准备,虽是归府,但也要带些课业的。 见他离去,清臣伸头,“阿瑜,你觉着这个封文轩如何?” 韩瑜抬眸,说出了一个令他惊讶的事实,“此人心思深沉,胆色过人,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姜清臣还真没注意过这个,“你确信?” “他的虎口指间皆有薄茧,下盘也稳当的多,即便平日习文,武艺也不会差哪儿去。” 姜清臣摸着下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韩瑜看了他一眼,“你对他似是太过关注?” “嗯,怎么说呢,封文轩此人对我姜家太过危险。” “哦?” “不,应该说封家亦是如此。” 至于原由他暂且未多说,韩瑜也不曾多问。 等姜清臣收拾好,几人才一块儿下了山,同来时一般骑着马离去。 回到城,韩瑜在西街与两人分开,走了不同的道儿。 府里,得知姜文臣终于回来,长乐将他可是好一番训斥,这会儿是体会到了滋味。 本想要求救,却无一人理他。 花厅里,长乐说的累了,坐在椅子上吃着茶,瞧见苦着一张脸的姜文臣,心中一阵气闷,“赶紧滚,别让我再瞧见你。” 后者一抖,立马行礼不带一点儿迟疑。 “儿子告退!” 长乐叹了口气,许是中间的,她对这个儿子向来关注不多,毕竟自小属于懂事一类的,不像清臣和姝儿,就没有一日不闹腾的。 即便姝儿幼时多数在宫中长着,她也没有少关心一点儿,反而更多。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该由着他念书来着?看看如今,竟成了愚昧无知的人了。” 红叶微微一笑,“公主过虑了,四少爷这不过是赤子之心罢了,况且有您和五爷在,怎会让他吃亏去。” 长乐摇摇头,“也只能这样了,总归是没有其他几个称心。” 最后一句话声音低了不少,可还是教红叶听清了。 心中也是无奈,手心手背虽都是肉,可也有薄厚之说。 “娘?”姜清臣从门口伸出头来,长乐双眼一横,“滚进来。” “是……”姜清臣笑嘻嘻地上前行礼,随后在一旁坐下道:“娘还真是厉害,哥哥一碰到您,想倔也倔不起来了。” “呵,少给老娘来这套,说吧,那个封家的小子是个什么情况?” 长乐端起茶轻轻地拨着上头的浮叶,鼻尖香味四溢。 姜清臣一听这事,登时正色起来,“娘,我觉着封家的问题不小,他们接近哥哥,多数不仅是冲着您,还是冲着姜家来的。” “嗯?”长乐顿住,“此话怎讲?” 姜清臣挑了些能说的,分析了一遍给她听,随后,只见她看向红叶,“我或是姜家有与封家结过仇怨吗?” 这点要说是刘家,还可信些,但是封家,他们之间并无交集。 红叶身为她的贴身奴婢,陪伴多年,自然是清楚的。 她确信道:“并无,公主与朝中大臣向来不会太过亲近,更别说结仇了。” 长乐点点头,得知儿子有危险,她是不好受的,可另一方面她也不可能现在就下令不让姜文臣再去书院。 毕竟走了一个封家,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张家李家的。 “上回安排的小厮作用不大,若是真遇着了危险,自保尚可,护住却是力不从心,你从新调两个人到小四身边去吧!” 红叶领命,“是。” 长乐再道:“你一直派人盯着封家,这些日子过去了,可有发现?” 姜清臣闻言,脸色一僵,遂道:“就是没有才可疑。” “嗯?” “娘您觉着,一个看似平常的从三品官儿,不大不小,可府里却是戒备森严,探子三步都走不得,您不觉着奇怪吗?” “嗯,接着说。” “那个封文轩打一开始就在接近兄长,依儿子看来,只怕他说什么,兄长都不会拒绝了,俨然已经有了将兄长掌控在手的势头。” “放肆——” 长乐冷下脸。 红叶与姜清臣皆是一怔。 “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妄想掌控我的儿子。” 长乐是骄傲的,少有人能够入她的眼,说是傲慢也不错,是以听到有人想要掌控自己的儿子,难免会愤怒。 “收集封家的消息,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能耐。” “奴婢遵命!” 姜清臣咽了口唾沫,“那,刘家呢?” 长乐睨过去,“他们我还不放在眼里,就凭秦氏想跟我斗,还不够格。” 姜清臣放心了许多,看着长乐一脸嘲讽的模样,顿时明了。 这些日子刘家的沉寂,看来也有他母亲的手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娘,五姐的婚事怎么样了,可有合适的人选?” “去去去,这种事是你该操心的么!” “这话可说不准,想要瞧人家品性如何,还得看我的,只要咱走上那么几圈儿,准给打听来。” 红叶也赞同,“七少爷说的没错呢,公主,您不妨试试?” 长乐也迟疑了,她没一日不为这事头疼,总觉着这个不好那个不成的,说到底还是未接触过。 有清臣去观察,说不准还真有些用处。 想通这点,她也不再坚持,“那就照你意思办吧,不必急,慢慢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