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让你去趟青山书院将四哥请回来,过几日进宫。”她气鼓鼓地说道。 姜清臣颔首,“我知道了,回头就去。” 不过,突然进宫,这是要做什么吗? 而且杨玹近日也常往宫里跑。 姜姝儿见着话已经带到,便转身离开,就连原本想与他说说话,也因着有韩瑜在给打消了。 被这么一打搅,姜清臣与韩瑜也没再继续下去,正好瞧着天色尚早,两人便收拾了一块儿出府去。 “说起来,你这几日似乎不大对劲,下手比从前狠多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路上走着,姜清臣问道。 身边的少年闻言,踩在雪地里的黑色靴子顿了顿,略显阴沉的面目也更加阴郁了。 “无甚,你不是要去书院,还不赶紧走!” “又来了,你既当我是兄弟,就甭瞒着我,”姜清臣跑到他面前,跟着他的步子倒退着道:“让我猜猜,是你们府里的庶房又给你找不快了?” 韩瑜神色微动,这点未瞒过已经与他熟识的清臣,只听他道:“怪道你近日愈发迫切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无用,咱们的年纪比不得他们,总归差了一截。” “皇上答应过我,待到我十五岁,只要能将他们打趴下,便将父兄的军权交予我。” “翻过年去才十三,也就说还有两个年头。” “足够了,我是不会输的。” 姜清臣点点头,抄着双手,“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贪婪,手中的不够,还想要更多。” 韩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掀起嘴角,讽刺道:“人性是如此罢了。” “唉,你们韩家的水还真是深呐!瞧见没有,上回遇到你二叔,那眼神儿啧啧……” “后悔了?” “后悔?”姜清臣双眼一翻,“我的字眼儿里,可从未有后悔二字。” 闻言,一向阴郁的少年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我说……”韩瑜突然道:“你就打算这么走着吗?” “嗯?有何不可?”姜清臣脚步不停,一直保持着倒退。 直到他瞧见眼前的人勾起了唇角,一股不好的直觉涌上心头。 砰…… “哎呦!” 他抱着后脑勺蹲在地上,回头一看,竟然是胡同口的墙壁,再看韩瑜,这厮已经绕过他走了。 “韩瑜,你为何不与我说声,痛死我了!”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那算提醒吗? 姜清臣揉着脑袋追上他。 在去书院时,两人拉了马一路疾驰。 出了城门,北凛冽,刮在脸上生疼,姜清臣眯了眯双眼,想起来姜文臣的事,道:“阿瑜,你说就这到书院的地儿,路上会出现流寇之类的吗?” 一旁马背上的韩瑜睨了他一眼,“你是觉着京城的巡卫有多废,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姜清臣一噎,这小子,真是的…… “那么,一点可能都无吗?” “离这里五里处有个巡防,是我五叔负责,不可能有流寇敢在附近出没。” 否则,书院那些学子岂不是就危险了。 姜清臣醍醐灌顶,一身的寒意连凛冽的北风也不及半点。 原来如此……么…… 他复杂地看着身边的韩瑜,后者有所察觉,勒停了马,“怎么了?” 姜清臣回过神,垂下眸子,“你的五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瑜皱眉,没未隐瞒他,“比起府里其他人,大概要好上一些?” “什么啊,你竟也无法确认么?” “我与他们交集不多,在我眼里,他们并不重要。” 姜清臣叹了口气。 原以为会有些收获,没想到啊,看来当初与韩瑜结盟果然是正确的。 这也就更加说明了,韩家有异,而连韩家都能够牵扯上,幕后之人身份至少是宗室子弟。 有了这个猜想,姜清臣才更觉着可怕。 他看着韩瑜,“也许我们以后的敌人,会超乎想象。” “此言何意?”韩瑜眼中迸出冷光。 姜清臣摇摇头,一夹马腹,道:“走吧,边走边说。” 青山书院,听到姜清臣寻来,姜文臣还是高兴的,毕竟也许久未见自家弟弟了。 他对一旁的人道:“封兄,家中幺弟来访,可要与我一同前去瞧瞧?” 封文轩从书中抬起头,笑了笑,“好啊,总归也无事。” 姜文臣得了回应,立即起身,后者放下书跟上。 会客厅里,姜清臣与韩瑜坐在姜黄色漆面的椅子上,目光所及不是书就是茶。 啧,真是迂腐,不对,书香之味甚浓啊! 姜清臣汲了口茶想道。 不久,姜文臣与封文轩两人联袂而来,“七弟,你怎有空来了,家中可还好?” 姜文臣见到自家弟弟忙问道,又朝着韩瑜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不论年纪如何,人家都是有爵位的王爷。 封文轩自然也不例外。 而韩瑜除了给过个眼神,旁的一句话也无,充分表达了如外人传言那般的性子。 阴沉冷漠。 姜文臣也未多想,与封文轩入座后,说起家常。 听到要进宫,姜文臣有些惊讶,“不是还没到年关么,怎的突然要进宫了?” 闻言,坐在他身旁的封文轩眸子微微闪了闪。 姜清臣余光瞥了眼,道:“听母亲说皇后想见你,毕竟你可是得山长看中呢!” 这话说的姜文臣有些羞愧,“不过寻常罢了,书院里比我强的人比比皆是,只怕要教皇后娘娘失望了。” “你是你,旁人是旁人,皇后娘娘看重的可不是旁人。” 姜文臣点头,“你说的是,”他转头,“封兄,对不住了,接下来几日我要先回府,等回来了再向你们赔罪,如何?” 闻言,封文轩搁下茶碗,修长的手指与绿色釉面的茶碗相应,骨节分明,引得一直未语的韩瑜多看了眼,只听他笑道:“姜兄尽管去,我等将茶会推后就是。” 姜文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