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令旗,四辆塞门刀车被魏军将士推动着向城墙上的西域诸国联军士兵辗压过去。躲在塞门刀车后面的魏军士兵把手雷放在手中数三个数,然后丢出去。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惨叫声响起一片,慢慢爆炸声没有了,硝烟也慢慢淡了下去,近百名西域联军士兵人尸横遍野,哀鸿遍地。那名敌千夫长狰狞面孔逐渐变得清晰,才不过几个喘息的时间,这上百名登上城墙的西域联军士兵已经损耗殆尽……
几名存者也被塞门刀车压缩在一个极狭小的空间中。
一名魏军上尉躲在塞门刀车后面吼道:“降或者死!我就数三个数啊!”
“一!”
“二!”
“三”
“手雷弹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包围圈中的十余名残兵败将有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别打了我们投降!”
“特使,幸不辱命!”人还未至,就听见蒋普那爽朗的笑声。
籍破虏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双眉竖起,目眦欲裂身药八尺的壮汉。“汝是何人?”
“某家鲁敬宗!”
“咦!”籍破虏吃惊的道:“你是汉人?或者说身上有汉家血统?”
尽管鲁敬宗的汉语腔调非常怪异,但是会取鲁敬宗这个名字的一定会是汉人。
鲁敬宗道:“那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凉国内乱,对于西域自然是无暇顾及,龟兹率先掀起驱逐汉人,凉官自立,不久之后疏勒国也难以避免(疏勒国为前凉张重华出兵降服的,疏勒王曾被封为凉国疏勒大督护),当时家父与五百余名汉人被隔绝在疏勒。被一万多名疏勒人包围在一个山谷中,后来由于寡不敌众,所有超过车轮高的男子,全部被杀,仅剩下不足百人。”
说到这里鲁敬宗已经哭泣一团。高过车轮,其实是指轮子的直径大约为后世的一百二十公分,其实差不多是把六岁以上的人全部杀死。
蒋普听到这里虎目欲裂,怒吼道:“张祚坚子该死!”
籍破虏倒是非常平静的问道:“现在疏勒国还有多少汉人?”
鲁敬宗道:“包括我在内,还有七个人。”
当然鲁敬宗这话说得并不准确,事实上汉人后裔至少还有上百人存活,其中超过九成都是女人,而且都沦为了营妓。
事实上即使鲁敬宗不说,籍破虏也猜测到了一点,毕竟他长年供职安北军,比较熟悉那些胡人的传统。杀掉成年男人,把妇孺留下,进行同化,这就是他们胡人的扩张方式。
籍破虏道:“这些胡人会为他们愚蠢付出代价的,疏勒也好,龟兹也罢,他们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鲁敬宗放心吧,你的血仇,本特使帮你报了,等安西军主力抵达,本特使上书陛下,请旨在疏国不封刀!”
“特使?你是?”
籍破虏道:“某乃大魏皇帝陛下西域特使,负责所有西域事务!”
“请特使为草民做主啊!”八尺高的汉子此时哭得像个孩子。不过随后他边哭泣边道出了真象。就在宇文忔命令西域诸国出兵攻打北庭时,宇文忔派出兵马,偷袭西域诸国,并且控制了大部分西域诸国民众,这些人质高达三十余万人,如果西域诸国联军敢后退,他们就杀光这些人质。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籍破虏和蒋普都深吸了一口凉气,太他妈的疯狂了。
更疯狂的还是在后面,籍破虏道:“敌人即使改变了战术,咱们也应该改变一下战术!”
“改变战术,怎么改?”蒋普不解的道:“特使的意思是?”
“守的意思,不仅仅是被动防御,“守”是目的,不是过程,城池不失便达到了“守”的目的,至于过程,大可推陈出新,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让敌人被自己牵着鼻子走,才是战争的王道。”籍破虏道:“要掌握攻守之战的主动权,那么,就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凭什么他们吃饱喝足睡够了,想什么时候攻城就什么时候攻城?凭什么他们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时间,说开打就开打?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主动权抢回来。由我们来掌握!以后我们说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该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他们要打或是要休息,得先看看咱们的脸色。”
“特使你就明说了吧,该怎么打!”蒋普大声道。
籍破虏转而冲鲁敬宗道:“西域诸国联军,如今应该就剩三万人马了吧?”
“回禀特使,应该不足三万人马了!”鲁敬宗道:“如今西域诸国联军损失都非常重,特别是龟兹国,如今已经折损了四千余人马,他们的精锐部队几乎损失过半了。”
“如今西域冰雪覆盖,寸草不生,出动三万兵马,每天光战马所消耗的草料,就不是一个小数字。”籍破虏道:“那么你肯定知道他们草料放在哪里了?”
鲁敬宗点点头道:“联军的草料,大部分都是从耶勒守捉城运来的,大营内每天存有足够六天消耗的草料。”
“耶勒守捉城咱们是没有办法对他。”籍破虏道:“那么西域诸国联军的大营草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