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境由心生。……”
李氏只要是生气,通常都是念“净心咒”。
听到这净心咒,冉静文总是想笑,却又不敢笑,小脸憋得通红。她只好苦着脸,揉着肚子。
建康城,已经亲政的司马聘看着魏军的内乱就像平静在湖中扔进一颗不小石子,仅仅掀起一丝涟漪。
这很让司马聃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本来他对冉智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冉智要是能斗过冉明,那才是怪事。
因为冉明的出现,他改掉了司马聃喜食丹药的恶习,加上长期习练太极拳,司马聃的身体越来越好。
陆四娘也怀孕了,太后褚蒜子找到有经验的太医,观看了陆四娘肚子,众太医一致确定,此胎健康,有八成机率是男胎。
褚蒜子大喜,司马聃有后了,这样就不用把皇位传达给其他宗室了。
司马聃别看年纪小,却是一个非常强势的皇帝。
岭南一直以来都是司马聃的心病。
作为一个帝王,命令不能通达九州,这是司马聃绝对无法忍受的,没有办法,晋国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更何况听冉明从占城国弄到了大批量的粮食,发现岭南、交州并不是一块鸡肋,而是一块宝地,这让他如何的割舍的下。
司马聃遇到解决不了事情,还会像往常一样征求褚蒜子的意见。看着司马聃茶饭不思,丝毫没有即将做父亲的喜悦,褚蒜子不解的道:“皇儿,你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司马聃道:“王坦之已经从占城国回来了,他说占城国以南有旧州、乌丽、日丽、乌马、拔弄等国,那里的国家都非常小,不过却非常富有,特别是乌马国,这个国家还没有我们吴郡大,不过却有一种稻米,只需要百天就可以收割,一年三熟,一亩地可以收七石粮食。”
“世上有这种稻子吗?”
褚蒜子不仅是政治女强人,其实对农事,她也非常熟悉。稻子的产量虽然比麦子高点,但是两石多已经顶天了。猛然间听到居然有七石的稻子,感觉非常荒诞。
“怎么没有,王坦之亲眼所见,还带来了一百多石稻种!”司马聃道:“现在稻种就在宫中,如果母后要看,儿臣这就让人送来!”
“怎么皇儿对占城有了想法?”褚蒜子笑道:“那里虽然富饶,不过却有气疫,我们大晋的人到了那里轻则水土不服,重则丧命,王师很难达到那里!”
“朕也知道晋国无力对占城国用兵,不过朕倒想把那种三熟的稻子引进过来!”
司马聃道:“岭南的气候和安南差不多,没有道理在安南可以种植的稻子,在岭南不能种。如果岭南种植了大量的乌马稻米,亩产七石,即使没有七石,能有五石朕就满意了,有了亩产五石的稻米,我们晋国就饥馑之忧,朕就可以大量训练军队,收复旧山河,也指日可待!”
褚蒜子看到司马聃如此有雄心壮志而欣慰。
大晋如今的局势也非常不妙,桓温占据了荆州、江州还有益州,虽然没有裂土分疆,但是却成国中之国了,桓温为了得到朝廷的支持,自愿放弃京口(镇江)、姑熟(当涂)等京城要害,甚至出让江州军政大权,目的就是要一个朝廷正式的名义。
他要当蜀王,褚蒜子没有办法。如果不满足桓温的要求,他肯定会向魏国去求这个蜀王爵,冉闵是非常乐意看到这个情况的。
褚蒜子也很担心,司马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要是宁折不弯,把桓温逼急,很可能就会让晋国分崩离析。其实不用魏国动手,桓温就有颠覆朝廷的能力。
晋朝士族不允许桓温改变朝廷格局,但是桓温要当蜀王,却没有人不同意。桓温的军队就在姑熟,一日之内就能抵达建康城下,这是最致命的利刃。
更让褚蒜子想不到的是,司马聃不仅同意了桓温的蜀王要求,而且给桓温加九赐。
但是司马聃却在发出这封圣旨之后,坐在金銮殿上嚎嚎大哭。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司马聃大哭,同时引得朝堂上一片哭声。司马聃垂着头,两个眼目珠子阴沉沉的让人害怕。
“晋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若不求变,社稷将不保,大晋也难存。”司马聃大声道:“魏国在变,他们变得更强,从辽东到西域,从北海到黄淮,尽属魏地。桓温也在变,他成了蜀王,占据了蜀汉旧地,国事如此堪忧,何至如此辱?聃虽然不才,宁死不辱!”
在一片哭声中,晋中朝堂上制定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方略,这就是岭南大开发。司马聃也跟着冉明学会了用利,引导这些士族门阀为他所用。
开发岭南就是一个庞大的计划,各大家族出多少钱,就占多少股份。其实这就是邓伟人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富国计划。司马聃领着士族门阀吃肉,贫苦百姓跟着喝汤,富国强兵,润物无声。
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士族门阀对土地的渴求无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