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已经适应了,一支烟都抽完了。
除了那个奇葩后生又拽了过滤嘴接着抽,其他人都准备着开口说话了。
陈天戈没指望有茶待客,好歹倒口水呀!
“谁说说是怎样回事?”
没人开口,陈天戈也不知道问谁,干脆就这样问了。
喧宾夺主……这把戏陈天戈拿手。虽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也糊涂着,他也就在对女人的问题上糊涂,对于处理问题,从来脑子都清晰。
“小梅上大学的钱是用的彩礼钱……”
当娘的总是希望自家闺女好,可这事不说闺女做的是不是地道,就是那三千块钱……全家人不吃不喝也得十年才能还清了。
“切!要不是大柱家仁义,她上个求的大学。说起来咱家还是占了便宜,人家翠花嫁过来又不要彩礼。”
“没人家大柱家,她个小娘皮还想上大学?说好了今年过礼,躲着不回来?你倒是躲呀?”
估计是半盒烟的原因,嘴里不再是贱货了。
“你为了娶翠花,把我通知书撕了……”
“哼,早知道我直接扔茅坑了!说不定我这时候已经当爹了。”
得!开始是没人说话,这才开口,就又乱了。
棉门帘被掀开了……
“大哥、大嫂……”
“小梅回来了,好!”
又是一个哥哥,不过好像韩俊梅对这个哥是当哥看待了。
陈天戈懒得客气,只希望这个哥哥是个有逻辑性的,最起码把这到底是怎样回事说清楚。
“你个憨货,又满嘴喷粪了?嗯!在院子里就喊叫!也不嫌败兴!”
得!来了直接就一脚一脚的踹憨货。他是该被踹,可能不能先把事情缘由说清楚?
“因为我这个老大到三十才讨上媳妇,还是花钱买回来的。爹娘担心老二打光棍,在小梅高中毕业那年就跟山那边的沟口村定下了还亲的事。”
这个大哥说话挺条理,应该可以把事情讲清楚。
“结果小梅高考完了,知道自己考的还可以,就去县城打工了。给人洗盘子……”
好像很担心陈天戈会怀疑自己妹妹打工的行业,说洗盘子时还抬头看了看陈天戈。
别说陈天戈没多想,就是……他那知道他这妹子早让陈天戈验货了。
看来这大哥算个明眼人,能看出陈天戈的不同来,心里希望自家妹子能跳出这穷山沟,找个城里人。这个陈天戈应该是城里人。
“小妹不知道家里给她定亲,直到拿到通知书才返回家。回家后这憨货就撕了通知书……我娘偷偷的把钱给了小梅,让她上学去了。”
“那钱是大柱送过来当彩礼的。我爹娘跟人家说的是等小梅毕业了,回来个大柱办婚事。”
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可问题来了……对于陈天戈,他更看重诺言,而不是学历和生活环境。
不过,若是让韩俊梅这种有学识,要强,还有过城里生活经历,见识过世面的女人再回到这山沟沟里过一辈子——的确太难了。
这事,陈天戈没法做主,甚至他都认为这憨货做的没错。
“大兄弟,我不知道你跟小梅发展到了那一步……”
“她是我的女人!”
这点陈天戈得承认!真特么麻烦!事实上确实韩俊梅已经是自己女人了,不管是怎样的缘由导致的,反正现在就是如此。
陈天戈烦的就是这点。他看重诺言,在这事上,不管从自己还是韩俊梅又不想遵守诺言,关键是这诺言并不是韩俊梅承下的……
爹娘偏偏是脱不开的关系!
陈天戈这话是说出来了,韩俊梅刚才在院子里也说的干脆利索,可现在一家人坐一起……这妞被爹娘看得倒是扭捏起来了。
“俺不会娶二手货!哼!贱人!”
棉门帘又一次被掀开了,稀稀拉拉的又进来三五个人,这屋子都快转不开身子了。
进门时几乎是吼着进来的,重点是吼那个“二手货”和“贱人”。
韩俊梅很想辩驳,却被辱骂的红着脸,憋着气……好像这大柱喊的正是自己希望的,除了那个贱人的称呼。
事主来了,挺快。
陈天戈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他主要是担心有人毁了车。
这几个人是在“突突”声停了以后进来的,应该是开着拖拉机来的。
这年月,在这吕梁山区里,能有拖拉机,应该算很殷实的人家了。
“老韩头,你特么就是个孬种!这事黄了……二憨也别想娶我们家翠花。”
“告诉你们!你家闺女我家不要,也不是闺女了!等着吃官司吧!想还三千就了事儿?没门!四年……四年的利息……五千块!还不了五千,你家就等着住法院吧。”
至于这个什么大柱子家到底是为了一个大学生的妞,还是放利子钱,陈天戈懒得考虑。眼看他们就要转身走了,陈天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