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的好多人听到贺瑰的这个主意后,都认为他这是居心不轨,有些人已经开始斥责贺瑰的动机,守都守不住了还主动出击,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但是帘子后边的裴贞依可不怎么想,这是他从下午听到现在,这是除了放弃济阴和死守济阴之外的另一个说辞,所以她决定好好的听一下,在帘子后边的她开始询问贺瑰道:“贺将军,你可以说说为何可以主动出击的原因吗?”
贺瑰也是一员有帅才的将领,一开始他知道刘鄩带军队袭城时,他也是知道济阴城中的情况确定很糟糕,但是他听到乘氏县坚壁清野,又来了一千援军后,他就知道守济阴并非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向裴贞依拱手后,开始对其主动出击的主意进行了分析:“这次敌军急行军远道而来,军中的粮草物资都不会太多,敌军现在又没有乘氏可以补给物资,肯定会急于进攻济阴城夺取军需物资,所以末将估计敌军主将刘鄩会连夜先派些先锋军队来袭击济阴,以刺探城中守军的虚实,为敌军明天的大举攻城做准备,而我军正好可以利用敌军他们不知道城中有四千守军的机会,主动出城伏击其疲惫之师的先锋,这样一来必然可获大胜,如此不但可以滞止敌军来攻打济阴的速度,而军中如果有此胜利,守城的将士信心必然会大增,敌军则是会士气衰落,因为敌军不知道济阴城中还有多少军队,敌军主将刘鄩此人多智也多疑心,万事都想考虑周全,所以他肯定不敢大举攻城,我军只要守上两三天,一定可以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到时候内外夹击敌军,可获全胜!”
厅中的众人听完贺瑰的分析,都是议论纷纷,没有人附和他的说法
裴贞依听完贺瑰的分析后,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因为其身份的原因,对其的说的办法还是有些犹豫,用十分忧虑的口气,轻轻的向纱帘外边的众人说道:“兹事体大,让我仔细斟酌一下!”
贺瑰在心里自然是知道众人的担心,他这些日子在淄青军中呆下来,觉得王洵也算是个明主,比起朱瑄真是强了不知道几个档次,贺瑰现在也是真心的起了投效之心,他知道此战一旦守住济阴,以观察使王洵用人不疑的性格,他怕是也可以位列淄青军的上将之列了。
他此刻听到厅中众人的说辞后,直接跪地说道:“夫人,末将虽然是降将,可是这些日子也是深感观察使的恩典,如果您信得过在下,末将愿意领军出征!”
但是厅中的很多人都认为这种出击太冒险了,曹州的宿卫军统军都尉指挥李福生躬身拱手反对道:“夫人绝对不可,就算是固守济阴,也比主动出击更为稳妥!”
观察使府的判官韦庄则是出了说道:“夫人,李延盛将军和贺瑰将军的说法都太过冒险,你还是在军中将士的护卫下,出巡南边的单父城,然后再经鲁台县去往有军队驻守的淄青重镇任城,在那里等待观察使的大军较为妥当。”
兵曹府的昂有鱼说道:“夫人,应该往北去滑州,那里有木和尚的两千水军,他们可以护送你东去郓州与观察使的大军汇合!”
转运使刘一也是出列躬身说道:“夫人,末将觉得昂延彧都尉的建议可行,末将手下还有百余转运使府的将士,定会护着你和公子杀往郓州和观察使汇合!”
少年营的教官都尉赵九熊也是:“末将手下也是还有三百余少年营的军士,所以夫人不用惊慌,末将与其他自颖州就随使君的人,皆是王家之家将,我等拼死都会护住你和公子去与使君汇合的!”
赵九熊说完直接跪下、宿卫军统军都尉李福生、兵曹府的都尉昂有鱼、转运使都尉刘一,三人也是一起向裴贞依跪下。
“夫人,曹州和济阴乃我淄青镇的根本,绝对不可轻弃,下官认为贺瑰将军的想法非常的独到,定然是可以保住济阴的!”看中厅中众人的情况,济阴令段凝犹豫了一下,终于是鼓足勇气第一个出列附和了贺瑰的建议。
康怀英看到有人支持贺瑰,他也是出来出来附和道:“夫人,末将也是附议贺瑰将军建议,孙子在兵法中提出‘致人而不致于人’,就是贺瑰将军现在的这个办法,我军不可因为敌军势大就受制于其军势的威胁,而应该选择对于我军最有利的办法,与敌军进行交战,所以主动出击,伏击平卢军的疲惫之师,必然说可以取胜的!”
“是啊!曹州和济阴是夫君的根本,怎么能轻易放弃,夫君以前曾经说过,他出征后之之所以会把军事的最后决定权交予自己,就是因为有些人在决定事情的时候,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事情,而自己是他的妻子,会站在自己家的角度考虑事情,所以他可以将政事的权利放心的交给手下的官员,可是唯独这军事的决断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家的手中!”
康怀英说的话那句兵法,裴贞依也是听她夫君王洵说过,她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她是不懂军事的,但裴贞依此刻想到的夫君王洵对以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后,沉思良久的裴贞依终于下定决心,她起身后向着帘子外的众人严肃的说道:“曹州乃我王家的起家之根本,我家的宗祠和气数皆在此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