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没事吧?”江瑟瑟推开一道门缝,探出半个脑袋问。 这一层的病房几乎都被天上居过来的病号塞满。 这种时候就要拼实力了,单人病房也紧俏。 君连漠霸气地直接定了相邻两间病房,可以说很强势了。 “快进来,没事了吧?” 君灏然脸色发白,更显得气质清冽出尘。 “你等等,我再去下厕所。” 美少年眉头微蹙,步履匆匆,奔向病房内设的卫生间而去。 他腹泻还没止住啊? 江瑟瑟心虚地闪身进来,隔着薄薄门板讪讪小声解释。 “小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反应这么大。不过这药真的对身体无害,你就当是清肠胃排毒好了。” 江瑟瑟解释,又觉得像是在推脱责任,捏了捏手指,端正态度,再次沉重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拖你下水……” 冲水声淹没她的道歉,房门打开,一股不太清新的气味逸出,君灏然无奈看她。 “哪有堵人厕所说话的。” 江瑟瑟听他说话中气尚足,安心下来,不好意思地垂头,脚尖搓着水泥地面,喃喃又说对不起。 “你没事吧?” 君灏然瞄着小姑娘的头顶,打开水龙头洗手。 他也常年坚持练功,体质算是不错,可恢复能力却没她强。大概这就是姥爷提过的泡药浴时间长短的差别吧。 “我没事啊,奶奶灌我喝了一大桶绿豆汤,有点残留毒素也排出去了。” 江瑟瑟心有余悸地打个饱嗝,感觉绿豆汤快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江瑟瑟下意识抱上还有些鼓胀的小肚子,脸色有些发苦。 “小哥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君灏然明了地望她一眼,拿毛巾擦手,顺手揉一把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去吧。别这么实诚,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拉,你就是个孩子。” 江瑟瑟一缩脖子,皱了眉眼。 “别老摸我头,头发都叫你弄乱了。” 江瑟瑟白他一眼,手指间寒光一闪。 “你总跑厕所也不是个事儿,帮你扎两针?” “来吧。” 君灏然对她向来有蜜汁信任,二话不说回病床前,大方地宽衣解带。 江瑟瑟眨巴眨巴眼,将少年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尽收眼底,假假叫一声,抬爪子捂眼。 “哎呀好害羞。” 君灏然哭笑不得地抓下她五指大张的小手,对上她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心里那点微乎其微的不自在消散大半。 “你个厚脸皮的丫头,还知道害羞?赶紧的,一会儿我肚子又造反。” 江瑟瑟嘿嘿一笑,大大方方打量趴卧病床,予取予求的美少年,收拾起荡漾的心思,抬手照着他后背几个穴道扎下去。 “小哥哥你最近吃得不讲究啊,体内积累的毒素有点多,这次彻底排一回,也是好事。” “也可能你对某味药材耐受力不强,这才引起不适反应,好在剂量轻微,也挂过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我看你总去五谷轮回之所,忍受不洁气息,有损帅气形象,这才给你扎两针。哎你倒是真放心叫我扎啊?” 江瑟瑟嘀嘀咕咕,持针的手稳定无比,认穴又准又狠,出手快如闪电。 南家的暗器手法,与中医的针灸一道还不相同,这金针度穴的功夫,能制敌,更能通气血,排毒素,没有几年工夫压根学不成。 要不说君灏然胆子大么。 江瑟瑟问两句,没得到回应,仔细一听,美少年呼吸沉稳绵长,浑身放松,居然睡着了。 江瑟瑟眼珠子转了转,连下几针,拉过被子盖住他光着的上半身,顺手褪了他的裤子,把一整套针法全给施展了一遍。 呼! 江瑟瑟收针擦汗,满足地翘起嘴角。 难得有这样的练习机会!太过瘾了! 江瑟瑟给他拉上被子盖住全身,多呆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不良反应,睡得更沉了,这才轻手轻脚地溜出去,将门关上。 白婉清恰好出来找她,江瑟瑟便叫奶奶进去看着点君灏然。 “我不睡呢,奶奶放心。” 江瑟瑟一溜烟跑到再隔壁,果然见到晋少一家。 “抱歉打扰了,我是江瑟瑟。” 江瑟瑟轻轻合上门,自报家门后,目光投向病床上大爷似的跷二郎腿,听着音乐看杂志的晋乐山。 “妞儿你没事了吧?听说你情况最严重,怎么不好好卧床休养,还到处乱跑?” 江瑟瑟扫一眼旁边坐着削苹果的贵妇,从俩人相似的长相判断,应该是极其亲近的血缘关系。 “阿姨好。”江瑟瑟问好,随即转向晋乐山,回答他的问题。“我没事了,过来看看你们。” “坐啊,站着干啥,受罚啊?”晋乐山放下杂志,显然对她过来聊天解闷兴致颇高。 “坐吧,吃不吃苹果?”贵妇说话调子柔柔的,带着点江南水乡女子的柔情,十分入耳。 “谢谢阿姨,不用了。”江瑟瑟多看她柔美的面庞两眼,掐断脑子里想要翻找诗句,赞美其容貌的念头。 “那个,我是来道歉的。”江瑟瑟走近,九十度鞠躬。“晋少是受我连累了。” 江瑟瑟诚心诚意道歉,却并没有傻到连下药的事情也全盘托出。 事实上,她并没有害人之心,这药真是排毒的,剂量又很小,对身体只有好处没坏处。 晋乐山跟母亲对视一眼,交换个默契的眼神。 “小孩子家家的,心思别这么重,这不没事么,就当来做个全身检查了。” 晋乐山大方摆手,桃花眼潋滟生辉。 “说点有趣的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发财?” 花想容扶起江瑟瑟,亲昵地揽她坐在身侧,削了一半的苹果旁边摆着把锋利的水果刀,上好的桑蚕丝手绢随手放在一旁,显然才擦过手的。 “小丫头不记得我了?我还吃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