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看着“血盆大口”开开合合的江盼盼,心底一片荒谬。 这就是上辈子将她害得那么惨的江大小姐? 总觉得欺负这么一个脑容量不足的孩子,有那么点胜之不武。 但她也不会蠢到将仇人培养起来。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将敌人扼杀在萌芽之中! 其实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江盼盼相比于其他同龄人,已经算得上优秀了。 毕竟从幼儿园开始就懂得装白莲花,诱导一群护花使者来当枪使,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玩得转的。 可惜她遇上的是二世为人的江瑟瑟。 “导演,有人受伤了,快送医院!要是这里治不好,就赶紧送帝都。看她叫得像是马上要断气,太吓人了,我们可都不是见死不救的坏人。” 江瑟瑟不必想也知道,江盼盼会出现在剧组,必然是打着将当时在佛笑楼丢的脸再捡回来的主意。 可有她江瑟瑟在,怎么会叫她们如愿! “你才要洗了!你全家都要洗了!” 江盼盼又疼又急,再也撑不住大小姐的架子,气愤地破口大骂! 江瑟瑟脸色阴沉,走过去左右开弓,给她两个大嘴巴。 “现在会说人话了没?” 江盼盼脸颊发红,和着血丝的口水自嘴角流下,狼狈万分! “你这孩子怎么打人呢?导演你管不管!” 王秋萍后知后觉地上前,不先检查江盼盼的情况,反而向导演要说法。 唐一川脸色不善。 当日在佛笑楼闹得不愉快,跟江家老太太算是当众撕破脸。 要不是事后江二夫妻亲自为女儿求情,又发来江盼盼参加各种比赛的照片,看起来确实挺优秀的,他还真不愿意卖他们这个面子! 没想到,人才到剧组,又爆发这么大的冲突! “你想叫我怎么管?谁先骂人的,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小小年纪咒人全家,江家好家教!” 唐一川含愤斥责,态度十分强硬。 “我这里是要工作拍戏的,不是给你们作威作福撒花痴的!好走不送!” 王秋萍被导演的强势怼得张口结舌。她身为江家旁支媳妇,谁不给她几分脸面,更别提她如今是陪着江家的大小姐出门! 就算江盼盼是收养的,可在外头,代表的就是江家的脸面! 这个小导演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赶她们走?他能承受得起江家的怒火吗! “是我耳聋还是你眼瞎?明明是他先绊倒江盼盼的!打人还有理了是吧?这事儿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报警!” 王秋萍气焰高涨,毫不示弱! 江瑟瑟暗暗咋舌。 这位看起来像是保姆的女人,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给她的勇气,跟这么多人叫板? “咳。”白婉清见事情闹得不像样子,轻咳一声,使眼色叫君灏然拉过小孙女护着,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眼花了?明明是这个小姑娘跑得急没站稳,自己摔了一跤,怎么能怪别人?众目睽睽之下,硬要碰瓷不好吧?” 白婉清语气柔缓,带着一股久居上位兼常年做思想工作的调调,很有说服力。 “你想想看,当时你离得是不是很远?你不能断章取义,过度臆测,这么污蔑另一个孩子,这么做可不厚道。” “我们都眼睁睁看着,灏儿只是累了,换了下脚站,可不像你说的故意绊人什么的。” “我家灏然没那么幼稚,更没那么恶毒,否则直接一脚踹飞她不更省事?” 江瑟瑟张大眼睛看着自家奶奶,再次确认自家老佛爷就是戏精本精。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去戏里客串个角色,都浪费了她的演技! 江盼盼似乎被说服,伤心欲绝的目光再转向君灏然时,又变得情意绵绵,甚至还带着一种误会了心上人的歉疚羞涩,以及被宠爱的甜蜜。 见鬼的羞涩甜蜜! 江瑟瑟被自己过度的脑补雷到,打个寒颤,略有些同情地看着拥有盛世美颜的灏然小哥哥。 君灏然一把将她抱起,食指轻轻刮下她的小俏鼻,眸底满是无奈的宠溺。 “不就是一个路都走不稳的丫头片子闹脾气,哪来的脸面要这么些人陪着看?我们又不是你爸妈,没义务哄着你!” 江瑟瑟抿嘴,大眼睛骨碌碌四下乱看。 小哥哥霸气风好像有些不对头,有点向毒舌转变了怎么破? 君灏然顺手捏捏她肉呼呼的小下巴,不叫她把注意力分给不相干的外人,嘲讽全开。 “至于掉牙,那不是很正常嘛?是人到了这年纪就会换牙,难不成你们江家人牛x,与众不同到不必遵守人类发育规律?” 郭启明几个噗嗤笑;海清平笑点高,或者没笑点,无动于衷地神游。 王秋萍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攥得江盼盼手疼,痛呼一声挣扎着抽手。 君灏然补上最后一击。 “换牙晚的话,可能是身体缺钙营养不良。你们与其在外人面前捧着所谓的大小姐,不如在家好好宽待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光做表面功夫有什么用?” “收养孩子不是养个小猫小狗,最起码喂饱了,再拿出来到处炫耀你们江家所谓的仁善与家教。不知所谓!” 君灏然对江家可谓深恶痛绝,话说得半点不客气。 严格说来,依照他的身份,训斥江家一个养女,勉强也说得过去,但开地图炮骂江家,这就有些过了。 江瑟瑟眸色微深,想起他提起的那句,找到当年出卖他给人贩子的幕后真凶的话。 果然是江家人的手笔吧? 君老爷子要保江家报恩,必然会逼迫自家儿孙退让一步,因而爆发祖孙之间的矛盾,君灏然愤而离家? 这么串起来,就顺了。 江瑟瑟眯起眼,打量神色多变的江盼盼,心底想要将其卖掉的报复念头蠢蠢欲动。 倏地,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