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无声滑上门栓,跳下地,过去又给了看门的大黄狗一针。 人贩子给孩子们喂的麻药劲还挺大,一点点就能把大黄狗麻翻,也不怕把货都给药傻了,卖不上价。 江瑟瑟默默腹诽,回到厢房,捡着孩子们身上不打紧的地方扎了几针,然后捏着浸染上麻药的绣花针,溜去正屋,挨个给呼噜震天的俩男女来了一下子。 呼噜声渐渐没了,江瑟瑟拿起炕边的手电筒打开,捡起一块手帕垫着手,在屋里迅速翻找起来。 车钥匙,钱包,卫生纸,瑞士军刀,江瑟瑟费力打开刀子,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够锋利,恰好弥补她力气小的缺陷。 江瑟瑟满意地去厨房,饱饱地吃了一顿后,拎着一大瓶麻醉药剂回了正屋。 先给女人灌了口麻醉药,确保她能睡到警察来,江瑟瑟这才拿刀在强哥脖子上磨了几下,把他给戳醒了。 “别动,我力气小,控制不好刀子,真把你气管割断,可没法缝补。” 江瑟瑟笑着威胁,语气天真。 强哥体内还残余着麻药的劲儿,对疼痛不太敏感,可也觉得脖子上湿湿的,顿时直了眼神。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杀人?把刀放下!” 江瑟瑟撇嘴,两手抱着刀子使劲往下戳。 “住手!”强哥快吓死了,一动不敢动地求饶。 “小姑奶奶,刀子危险,咱玩点别的行吗?” 江瑟瑟朝他露出个灿烂的微笑,胳膊有些累了,从善如流地摸出几枚绣花针,轻巧地放入他脖子上破皮的小豁口。 江瑟瑟小手顺着他脖子上的血管往下顺了顺,变魔术似的朝他亮亮空无一物的手心。 “你现在心跳很快,这针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心脏。” 江瑟瑟丢掉刀子,揉着略有些酸麻的手腕,好累。 “不信啊?我带你摸摸看。” 江瑟瑟拎起强哥汗湿的手,按上他的锁骨下头。 “感觉到没?没骗你吧?” 强哥惨叫一声,甩开她的手。 这什么妖物?怎么这么凶残! “你他妈找死!” 强哥暴怒,更急着去医院,伸手要扇死这邪门的小丫头。 “动怒的话针跑得更快哟。进了心脏,去医院都没用,除非你换颗心。” 江瑟瑟有恃无恐,又给他点希望。 “要不要我给你取针?” 强哥吓出一身冷汗,咬着后槽牙,眼睁睁看着她那只鸡爪子似的小手在他身上按压几下,取出一根针来。 强哥虚脱般泄口气。从鬼门关前转悠一圈,不是谁都有这个胆子的。 江瑟瑟朝他亮了亮手里的绣花针。 “我刚才放了三枚,取出来一枚,你帮我算算还剩下几枚?没上过学,不会数数真不方便。” 强哥头皮都麻了,见鬼似的盯着眼前没他小腿长的丫头片子。 “你跟谁学的这些?” 这还是人吗!姜振民那老小子害惨他了! “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呢?”江瑟瑟不满地啧一声,“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 强哥被训一回,顿时觉得自己上半身全都不对劲,气都喘不匀。 “小姑奶奶,我错了,你想干什么咱好好说成不?我绝对照办!” “这么说话不就省事了么。”江瑟瑟满意地夸他一句,下巴点点炕沿上那个旅行袋。 “拿着车钥匙,送我去个地方。” “得嘞。”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强哥很识相地穿衣起身,屁颠屁颠跟着小丫头出门,临走还想叫醒媳妇儿留个神,却发现那娘们睡得比猪还沉。 强哥对上江瑟瑟似笑非笑的眼神,讪讪解释。 “我那不是担心老娘们不懂事,乱喊乱叫的,坏了咱的事么。” 江瑟瑟没理他的话茬,叫他准备了水和汽油,去车库开车。 “小姑奶奶咱去哪?我这针该取出来了吧?我总觉得我这俩胳膊不怎么得劲。” 强哥发动车子,不死心地商量。 “到地方会给你取的。” 江瑟瑟裹着强哥媳妇的崭新红毛衣,乖巧地坐在副驾,淡淡吩咐:“往离得最近的人贩子那里开。” 强哥被邪门的小丫头镇住,浑身冷汗干一遍湿一遍的,担心得差点把自己弄出心脏病来。 “您上那去干啥?我送您回家吧。” 江瑟瑟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送我回去,叫他们再卖我一回?” 强哥噎住,随即睁大一双小眯缝眼。 “姜家的火是你放的!” 强哥语气肯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嗯。”江瑟瑟没有否认,闭目养神。“等到地方喊我,别动歪脑筋。” 强哥眼底闪过凶戾,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却最终选择暂时服软。 “您放心,这路我都开熟了的,闭着眼也能到。” 江瑟瑟勾了勾嘴角,呼吸规律起来。 强哥开了一会儿,把车停在路边,阴沉着脸试探着按自己胸口。 “你按错地方了,再往左边两寸,往上半寸,对,就这,摸着了吧?” 奶声奶气的声音蓦然响起,惊出强哥浑身鸡皮疙瘩。 他壮着胆子朝她说的位置按了按,那股尖锐的疼痛顿时叫他白了脸。 “我就是担心这针走得快,怕您来不及。” 强哥强颜欢笑,满头满脸的汗,随便拿袖子擦一把,又继续开车,主动说话排遣心中恐惧。 “小姑奶奶,这个马老大可不好对付。他手底下几十号人,在道上也有名号,生意做得大,您这样贸然上门,怕是肉包子打狗,太冒险了。” 江瑟瑟有趣地看着他,一双眼在淡淡夜色中闪着光,像狼。 “你在担心我?” 强哥想起她的心狠手辣,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心里一阵阵发紧。 没等他想好怎么说,江瑟瑟已经轻笑一声,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你放心,到那之前,我会先给你取针的。” 强哥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