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自内心感到不妙,却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因为这在别人看来,也许只是心虚的表示。
柔佳的目光像是鬼魂一样阴恻恻的,玉烟染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
“我的确路过此处,但并未瞧见过清萱,那时池塘周围空无一人。”她清楚明白道。
“谁能给你作证?”柔佳冷笑,那笑容像是修罗地狱里青面獠牙的恶鬼。
玉烟染道:“无人证明,至少我没有见到什么人,哪来人证明?”
柔佳突然从地上站起来,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张岐赶忙她,替她问:“那温曦县主呢?”
温曦吓了一跳,本能地缩了缩。
周恒益走过来不动声色将温曦护到身后,温吞道:“温曦告诉我,她走过一条通往池塘的小路,还曾在那条路上遇到过柔缈长公主,所以长公主您看,她们是否可以相互作证?”
柔佳缓了缓,问道:“柔缈长公主当时可是往池塘方向去了?”
周恒益回头看温曦,温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温曦那么小,怎么可能越过池塘边的栏杆把清萱推下水?只有柔缈!你趁着今日府上宾客众多就行毒手!你好狠毒的心!”柔佳咬牙切齿。
“五皇姐莫要血口喷人,”玉烟染直直立着,冷漠回应,“若我去过池塘边就是我推了清萱,那我是否可以怀疑最后见到过清萱的耀哥儿?或者回言?”
张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要不是玉回言拉住他,他就要冲过来了!
“清萱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可能推她下水!你少诬赖别人!”他大喊。
玉回言道:“当时我的确见过清萱,但连靠近她都没有,我在桥上喊了张耀,他上桥后我们就一起离开了,去看太子哥哥拿来的新奇玩意儿,这中间我们都没有分开过,带的人也没离开过眼前,不可能是我们。”他转头看向玉烟染,轻声道:“九姑母,你一定不是真的觉得是我们干的,是么?”
他是陈王玉兮霆的次子,从生下来起就一直住在元京,没有跟随玉兮霆去过边疆,倒是常常进宫,因此和玉烟染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小时候非常依赖喜爱她,直到她从皇陵回来后发生了很多事,才慢慢疏远。
玉烟染看他一眼,心中已经不知是何感觉。事发太突然,她还来不及想玉回言为何要在那个时候叫走张耀,把清萱一个人丢在池塘边,他明明看到当时清萱身边一人也无,却还是叫走了张耀,果真是巧合和没想太多么?
而且,巧合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她为何会走上那条通往池塘的小路?是因为她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柔欢,为了避开柔欢,她迫不得已上了旁边唯一一条岔路。,然后在路上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温曦。
种种不寻常一旦串联起来,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可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只是她零散的猜想,而且是基于玉兮霆那个秘密下的猜测,她没法把这些不寻常之处说出口,难道要她告诉众人:因为她要躲着柔欢才上了那条路;因为她和温曦的母亲有过节,所以温曦出现在那里很让人怀疑;因为陈王想谋反,所以他的儿子玉回言叫走张耀很是别有用心?
根本无法说出口。更何况,玉回言是她的晚辈,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她怎能急病乱投医一样说他有问题?这太难看了,毫无身为长辈的担当。
刚刚之所以那么说,是明知与他无关,来姓反驳柔佳荒谬的逻辑而已。
“就是你!一定是你!柔缈,你太过分了,就因为看我不顺眼,你就要杀害清萱泄愤!你这个疯子!毒妇!”柔佳指着她大叫。
玉烟染沉了脸色,指着身后那条小路的出口道:“路口在那里,耀哥儿说清萱站在对岸,我出了路口到达对岸至少要半盏茶时间,而且还要在清萱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绕到她身后将她推下水,五皇姐,诸位,我没有时间行凶,离开花林后我就回了大殿,除去遇见温曦耽搁的半柱香,我没怎么浪费时间,大家可以算一算。”
“可距离清萱被害最近的时间里,只有你与温曦没有回来,你们二人的嫌疑还是最大”
“什么时间来不及!想杀人时间必定来得及,或许你根本就不是绕到清萱身后推她下水,根本就是看到了她,上前跟她打招呼,利用她对你的信任,把她扔下了池塘!”柔佳语无伦次,望着她肆意发疯般臆想。
“我已经说了,在池塘边我没有看到过清萱。”她忽然想起刚出小路时云梦曾提起过有一声不寻常的水声,恐惧和愧疚一齐袭上心头,让她脸色变了三变。
“你是不是心虚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见到清萱!”柔佳尖叫,发疯一样朝她嘶吼。
云梦突然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各位殿下、夫人、奴婢有证据证明我家长公主的清白!”
张岐道:“你说。”
云梦转向温曦,道:“奴婢扶着我们长公主从桥上离开时,看到温曦县主带着她的婢女刚巧走到路口,她们必然也是要经过池塘边的,我们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