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隐隐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快速做出反应。
柔欢已经追着柔佳出去了,刚刚就连文筝和文英两位公主也跟了出去,眼下殿中只有她一位长公主在,她不跟去似乎显得太过薄情冷血,尤其是柔欢刚刚说完那番话之后。
于是她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里带着云梦离开,直奔池塘。
从这里到池塘有好几条路,云梦看着下人们都匆匆往一个地方赶,于是也扶着玉烟染走上这条路。
一直到来到池塘,她们才惊觉,原来走这条路距离池塘如此近,可她们从池塘去大殿上时,耗了大概一倍的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十分无奈,云梦对柔佳府上不熟,玉烟染则是完全辨不清方向,所以两人才在路上浪费时间。
“长公主!”洞庭快步走过来,小声喊她,声音很是欣喜。
“你怎么在这儿!”玉烟染惊讶。
“我从二门外回来,见许多下人都往这边赶。”洞庭小声说着,“听说府上出了大事,我猜测您一定也会去,便先到这里等着,也是刚刚到。”
“你都知道了?”
“是,听说清萱县主”洞庭说不下去了,因为柔佳在池塘一侧已经尖叫了起来。
玉烟染看了看两人,道:“先赶紧过去看看。”
三人赶过去,只见池塘边已经或远或近站了许多人,她看到了文英、文筝、柔欢,甚至看到了玉容涵、玉兮霆和李清弘,最后在层层人中间,她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柔佳。
和她怀里脸色如白纸般的清萱。
柔佳失魂落魄,像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张岐陪在她身边,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但她紧紧搂着清萱不肯撒手。
“别碰我!”柔佳失控地大吼起来,甩开他的手,哭得非常伤心,“清萱!我的清萱!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你让母亲怎么过呀!”
“柔佳”
“我的清萱那么乖!她不可能自己掉下湖里的,她怎么会溺毙!怎么会”
“跟着她的丫鬟呢?乳母呢?怎么一个也不在她身边?统统拉出去杖毙!杖毙!都是因为她们疏忽!清萱那么小,她们却任由她一个人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我要杀了她们给我的清萱陪葬”柔佳一边流泪一边哭喊,任何一个人听了心中都会难受,难以想象失去孩子的母亲有多么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柔佳”玉兮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振作一点,清萱已经去了她衣裳还是湿的,你好歹让丫鬟给她换一身干净的,叫她体面的走,快别哭了”
“不!”柔佳死死摇头,想是生怕有人要夺走清萱,紧紧搂着她,警惕地盯着玉兮霆和身边的人,“谁也别想带走她!清萱是我的孩子!她是县主!你们不能诅咒她,她没死!“
“柔佳!”玉兮霆沉了脸色,沉声道:“你清醒一点!清萱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你不应该抓紧时间调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吗!”
柔佳一愣,柔欢瞪了她兄长一眼,上前半步在柔佳身边轻声道:“五皇姐,三王兄的意思是,清萱这么聪明,是不可能不知道不能去池塘里的,那她为何会溺水呢?还偏偏是在她身边没人跟着的时候,这也太巧合了,您不应该立即召见她的丫鬟来问一问么?”
“对,桐月呢?叫她来!”柔佳大喊。
不远处立刻有个丫鬟跪地,颤声道:“奴婢在!长公主,奴婢有罪,当时小县主和小公子在一起,小县主让奴婢去端茶,奴婢见小公子跟着以为没事,就去了,没想到小县主她奴婢罪该万死,请您饶了奴婢一命吧!”
这时远处另一人声大喊,“让我过去!清萱!”张耀一连踹翻了两个小厮,冲过来,看到脸白如纸毫无血色和生气的清萱时,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
玉容涵叹了口气,方才就是怕吓着他才不让他过来。
“怎么会这样”张耀喃喃道:“我明明叫她乖乖等在池塘边的,她怎么会掉下池塘?”
没有人回答他,柔佳在哭,张岐搂着她的肩,一脸沉痛难过地望着张耀。
张耀抖了抖,他从没在父亲眼中看到过如此失望的表情,即便是他被罚到西山行宫去修行,父亲也只是斥责了他几句,而此刻张岐的眼中布满失望,让他窒息。
张耀站起来,大吼道:“定是有人害她!父亲,母亲!有人把清萱推下了水!一定是这样的,她一向听我的话,我让她乖乖在原地站着,她不会走,定是有人害了她!”
玉回言冲上来拉住他,小声道:“张耀,你镇定一点,说这话是要讲证据的,你瞧见谁推了清萱么?今日府上这么多客人,你这么说的意思岂不是——”
“回言!不可胡说!”玉兮霆沉了脸色,回头嘱咐。
“是父亲。”玉回言老老实实低下头,又拉了拉张耀,让他别乱说。
柔佳却像是被这番话点醒了,满面泪痕地抬起头道:“说的不错,清萱绝不会是失足落水!有人害她!本宫定要查出真凶为清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