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脸色很难看,原本她是想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吓退李清弘,敲打敲打他,谁想反而激发了他的兴趣,这个人简直就是披了一张人皮,内里还不定多么肮脏龌龊呢。
“本宫还要去园子里,驸马赶紧收拾了此处吧,锦画!”
“是!长公主!”锦画被点到,吓了一跳,它一想到玉烟染要拔了那丫鬟的头发和指甲,满地鲜血淋淋的样子,就浑身哆嗦,险些就要跪下。
玉烟染看着李清弘,道:“驸马温和,不免怜香惜玉,本宫却铁石心肠惯了,这种没规矩的丫头不能姑息,你是我六皇姐身边的丫鬟,自然要为六皇姐着想,你留下来帮着驸马处置此事吧,本宫放心些。”
锦画眼珠子一转,心道柔缈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信任驸马,怕他徇私舞弊,对那个爬床的丫头手下留情。她虽然手段狠辣了些,可对待自家长公主,是真没话说,瞧这架势,是真怕柔欢长公主吃亏,才当机立断有错即罚呢!
“是,奴婢明白。”锦画蹲身行礼。
地上那个衣衫不整的丫头赶紧扑到玉烟染脚边,拉着她的裙边死死不撒手,还要高声嚷嚷自己冤枉,早没了刚刚委委屈屈但尚算顾念形貌的模样。
玉烟染更加明白这是李清弘一手为之的下作手段。
那丫头想必没想到代价如此大,或者李清弘保证她不会受到迫害,才愿意做出这种没脸的行径,即便被抓到了,也不吵不闹,不言不语。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留下柔欢身边的人做监督,锦画再无能,背后站的也是柔欢,李清弘想放水总要掂量掂量。
如此一来,她总要受皮肉之苦。
玉烟染冷笑,甘愿受人摆布,任人践踏,遭人羞辱,这种下人也没必要护着了。她转头看向静影,道:“你也跟六驸马去看给这丫头施刑,看过以后将指甲和头发包来,本宫要亲自验看。”
静影低头应是,玉烟染回头再次看向李清弘,挑眉问:“驸马以为如何?”
“我已说了,按长公主的意思办就好。”
玉烟染便一脚踢开那个丫头,丫头仰面倒地,她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眼这女子生得何种模样,心中没来由更加厌烦,转身大步走了。
等她到园子的时候,府上已经悄悄传开了:柔缈长公主在去园子的路上遇上一个胆大包天的丫鬟,企图勾引驸马,长公主怒不可遏,下令拔了那丫鬟的头发和指甲,罚静思一月,为给柔欢长公主解气。
看来柔缈长公主这嫉恶如仇的性子果然非虚!原本以为两位长公主常年身居元京却极少来往,情分浅薄,见了这种事自然能不管就不管,装没听见没看见就好,可柔缈长公主不仅要管,还要狠狠管,那架势,像是生怕柔欢长公主吃了亏一般,真是生了一副实诚心肠呢。
没一会儿,事情就传到了陈王耳里,玉兮霆听了不置可否,只道了一句:“多此一举。”
玉烟染见到他时,两人并未提起这个让人恶心的插曲,只是在寒暄时,静影捧着一个染血的帕子过来,战战兢兢道:“回长公主,东西在此了。”
玉烟染看看陈王,道:“三王兄可知道发生了何事?驸马处置得很快呢。”
玉兮霆道:“九皇妹做事干脆利落,很有些男子气概。”
“三王兄可别夸我,我只是想替六皇姐出个头而已,万万不敢居功于此,”玉烟染笑笑,挑拨道:“更何况此事之所以能迅速解决,都是六皇姐夫当机立断,只是我发现那丫头时,她早已脱得差不多,我倒是好奇……若我没发现或者发现了不想理会,六皇姐夫又想如何处置这丫头呢?”
她就不信,玉兮霆是柔欢的亲哥哥,会眼看着李清弘欺辱柔欢!
玉兮霆摇摇头道:“清弘性子总有些绵软,被刁钻的丫头蛊惑也是情由所原,柔欢若是因此误会他,显得小肚鸡肠了。柔缈,你没有做过别人家的媳妇,自然不知,女子立世,讲究的便是德容兼备,容纳丈夫身边的女人也是自修的一部分,连皇后娘娘尚且要包容后宫,柔欢自然也要,你也是如此。”
玉烟染愣了愣,望望他严肃的神色,不似有假,才恍然他心里就是这般想的,慢慢道:“柔缈受教了,好在柔缈并非谁家的媳妇,也并非聪颖之辈,学不来皇后娘娘的母仪天下。”
玉兮霆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她提及母仪天下,莫非是有何察觉么?
此时,两人身后忽然想起一串脚步声,柔欢和李清弘一并出现,身后带着两列丫鬟,两人神色又愉悦又亲密,丝毫没有被何事影响过的模样,玉烟染忍不住更加厌恶李清弘的虚伪。
“九皇妹,”二人走近,李清弘拱手笑吟吟道:“我已按你的要求,重处了那丫头,还剁了她一根小指,总之这都是误会,你可能原谅我了?”
柔欢道:“九皇妹,你莫要气了,不过是个丫头,清弘若是喜欢,我送给他就是了,可他并不喜欢,可见他无辜得很,我头一次请你来府上玩,别因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搅了大伙的兴致呀。”
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