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带着两个丫鬟站在那间堂屋前,不许她们说话。
静影除了要紧紧盯着她,还要盯着锦画不许她突然大喊大叫引来了人,紧张地额头直冒汗。
随着他们靠近,屋里的声音又响了一下,紧接着,靠近他们的一扇门忽然诡异地开了一角。
锦画吓了一跳,忍不住往静影身边靠了一下。
静影小声道:“长公主,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玉烟染冲她摇摇头,明知里面人在做什么,何必叫静影去看,徒增尴尬。
她上前两步,抬起脚轻轻将那扇门踢上。
李清弘在这屋里偷欢,先不管是不是偷欢,柔欢知不知情,总之自己撞上都很难堪。
她若是就这么走了,回头柔欢知道了定要多想,柔欢是个不太聪明的人,且她被李清弘哄得团团转,玉烟染是考虑到万一李清弘倒打一耙,撺掇着柔欢恨上自己,那自己还真是无端被牵连。
他若有心算计自己,那自己见招拆招就是了。更何况他只敢搞这种小动作,是因为这算计太过下流,自己真嚷嚷出去,也是他丢脸。
所以她在踢那扇门的时候还是发出了声音,提点屋里人。
“啊哈!”那女子高声喘了一下,声音像是被吊在半空中,紧接着突然消散,戛然而止,让人浮想联翩。
这回三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锦画天真地问道:“长公主,屋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玉烟染横她一眼,若是只有静影在,她带着静影走,就算被柔欢埋怨也认了,可锦画在这儿,明知驸马偷情而不顾,传扬出去,她不顾姐妹情分包庇驸马,到底难听。
“把门打开吧。”她对锦画道。
锦画担心里头的情况,赶紧去开门,谁知门一开,她便愣住了。
玉烟染从门后绕进屋,神色冰冷满是厌烦,面无表情地望着屋里。
屋里的确是两个人,也的确有李清弘,还有一个俏生生的丫头,只是同她想象的稍有不同,并不是李清弘丧心病狂,趁着柔欢长公主忙,与她的丫鬟风流无度,而是那丫鬟痴缠于他,像是八爪鱼一般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手。
那丫鬟衣衫尽褪,头发散乱,脸色迷离,而李清弘衣冠整齐,正襟危坐,身上衣裳连褶皱都少有,一副坐怀不乱的正经模样,全没有被人捉奸的狼狈相。
玉烟染淡望着他,淡淡道:“没想到在六皇姐府上初遇六皇姐夫,竟是此种情景。”
李清弘像她一贯那样笑笑,从容道:“皇妹如此惊惶,难道不通此事吗?”
“驸马你!”静影很是气愤,以李清弘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已经十分逾矩,可最可气的事,她不能同他发火。
今日是她第一次来六皇姐府上,她为此发脾气,是不给柔欢面子,她不发脾气一样有碍她的声誉,总之李清弘给她设这么个局,未必会对她多糟糕,但绝对会让她窝火恶心。
玉烟染的视线扫过两人,冷笑一声:“丫鬟爬床,这种事我自然没经历过,不及六皇姐夫艳福非浅,还不滚下来!”最后这句话是跟他身上那丫鬟说的。
丫鬟瑟缩了一下,低下头,用长发掩住自己的脸和**的前胸,从李清弘身上退下,低下头去拾衣裳。
玉烟染悄悄打量他,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丫鬟,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看上去非常仁和宽容,与他一直表露在外的模样相同,目光自始至终都非常清明柔和,不染**。
所以方才……只是那丫鬟一人……玉烟染简直觉得难以启齿。
许是那丫鬟太过紧张,里衣一直穿不好,蹲在地上双手揪着扣子,抖得越发厉害。
李清弘看了看她,慢慢伸手从地上捞起她的外衣搭在她身上,淡淡道:“快穿上,以后莫做这种事了,今日进来的是柔缈长公主,是客人,若是柔欢长公主,你想想你可还有命在?”
丫鬟低垂着头,拢着衣裳求饶道:“是是!驸马说的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静影和锦画皆背过身,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自然不好看如此污秽不堪的画面,锦画一边羞得背过脸,一遍偷骂了一声狐狸精。
玉烟染也不欲看个姑娘更衣,刚要背过身,余光瞥见李清弘伸手替她整理衣裳,诧异下视线不由自主跟过来,顿时震惊。
李清弘当着她的面,把手伸进了那丫鬟衣襟里,里衣料子薄,玉烟染能清晰看到她衣裳下他的手放在何处,做了何事。
尤其是在他镇定自若抽回手后,暧昧地冲她一笑时,她脑子里简直轰然一炸!
她万万没想到,李清弘竟然大胆到用这种恶心的手段调戏她!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下流的事!
玉烟染看看地上低着头那个丫鬟,顿时便明白了,她之所以爬床、勾引驸马,是被李清弘以某种手段胁迫,她发出那种声音引诱自己前来,都是李清弘的主意,而他真正的意图,是要调戏自己!
玉烟染心中明白得很,他之所以敢这么做,说明他在柔欢长公主府上有很大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