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西部,西方地狱的恶魔和由牛存义带领的亲卫们正在激烈厮杀。
战场的地面上撒满了恶魔们死后残留下的熔岩状的尸块,空中则弥漫着鬼兵们灵魂消散后的森森鬼气。
“我还道西方地狱的蛮子有多凶残呢,到头来也不过是土鸡瓦狗尔。”酆都城隍牛存义以一当十,手中一把宣花板斧上下挥舞,硬生生在恶魔群中打出一圈空地。而其余剩下的亲卫们在外围扎堆打团,渐渐蚕食恶魔们的实力。
恶魔们节节败退,最后只剩下二十多人被牛存义的亲卫们团团围住。
程硕和熊在战圈外随意地席地而坐,两人对视一眼,气喘吁吁地哈哈大笑。而城隍爷牛存义则趾高气扬地对着被围住的恶魔们训话。
一个头上断了一角,身材较为魁梧的恶魔喘着粗气道:“地府的人,你们欺人太甚了。我们只是稍有逾越,你们竟对我们痛下杀手。”
“哼!谋害我们西部城隍,还敢说自己稍有逾越。”牛存义怒骂道。
“以撒旦之名起誓,我们真的没有谋杀贵方的城隍。在我们赶到之前,贵方的城隍已经身死。”那个恶魔委屈地说道。
万一眼前这个恶魔说得是真的可怎么办?
牛存义心中有一瞬间动摇了,但又很快恢复镇定。真不是他们谋害的又如何,他们逾越的事实已是板上钉钉,双方在刚才的厮杀中死伤惨重,这样的仇恨怎么可能是一句误会就能释怀的呢?
牛存义咬咬牙,朗声道:“西方地狱的恶魔们,你们非法入境,藐视我地府威严,谋害地府城隍,意图不轨。奉大帝手谕,犯我边境者,杀!”
“不愧是酆都城隍爷,杀伐果断!不过……口气未免有点太大了吧!”包围圈外突然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着破碎天使翅膀身穿铠甲的高挑男子。
程硕认出眼前的男子,出声道:“阿撒兹勒,你也想像路西法他们一样被我们斩下头颅吗?”
阿撒兹勒嘿嘿一笑:“程大队长别这么激动嘛,更何况我和那些叛徒截然不同,我可是撒旦大人的忠实仆人。撒旦大人与你们地府也曾有过合作,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半个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你们的人擅自闯入我们的地界,可别说你们是来串门的,我们地府不欢迎不速之客。”牛存义冷声道。
“城隍爷,你也别装得一脸无辜。哪怕我的人越境了,你们可都是刽子手。我们地狱现在人丁稀少,少一个我们的撒旦大人都会心疼半天,更何况是这么多精兵强将了。”阿撒兹勒拨撩着自己的金色长发一脸淡然道。
“你是什么意思?”程硕冷着张脸说道。
“我?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尊敬的城隍爷和刚刚戕害了我同胞的诸位兄弟……偿命。”随着阿撒兹勒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山丘后面突然冒出不少恶魔,粗略估计竟然有将近两百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牛存义等人围杀恶魔后,新出现的两百恶魔将牛存义和他的亲卫们团团围住。
阿撒兹勒优雅地拔出系在腰间的长剑,轻声道:“我很喜欢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阿撒兹勒得意洋洋地扑扇背上残破的天使翅膀,继续道:“我,阿撒兹勒,就是这只黄雀。以撒旦之名,杀掉这群人。”
两百名恶魔同时发起冲锋,城隍守军包围圈内的二十余名恶魔也开始猛烈突围。
牛存义看了程硕一眼,苦笑道:“看来我们压根不用担心洪山这个代理城隍能不能做好了。”
程硕同样苦笑一声,然后挑起长枪架在身前护住城隍爷朗声道:“酆都城隍守军大统领程硕与亲卫军剩余五十三人愿与城隍爷同生死。”
“亲卫军听令,列阵对敌!先除内患再斩外忧。”熊大吼一声,亲卫军已然列好阵形,化作一大一小两个圆圈,并将包围圈缩小,五十三把长枪从各个角度穿刺出来,将包围圈内的二十余个恶魔活活戳死。
但这也刺激了包围圈外的两百恶魔。这两百恶魔几乎个个口鼻中喷出硫火,怒吼着加快速度冲锋。
“后阵变前阵,迎敌!”熊再次发号施令道。
“无知的蠢货!”阿撒兹勒看着熊如此镇定地安排亲卫军的行动,心中不禁有些无名火。
阿撒兹勒高举右手,一道光束在他的掌心汇聚,光束渐渐成形,化作一把散发着幽幽黑光的长矛。
这时,城隍府的亲卫军已经和恶魔们短兵相接。熊正一边用鎏金锤锤飞靠近的恶魔,一边口头指挥。
乌黑的长矛从阿撒兹勒的手中掷出,笔直飞向熊,似乎想要把熊钉死在地面上。不料,熊竟然早有防备,鎏金锤挥舞。
“当”的一声,锤体和长矛接触,撞出一簇火花。熊大吼一声,手臂上肌肉虬起,将长矛打飞。
阿撒兹勒见一击不中,怒火中烧,下令道:“围攻那个大黑个。”
恶魔们纷纷舍弃原先的对手,一窝蜂地张牙舞爪向着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