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纵马回到刘济等人身旁,把刚才“劝说”曹奢的事,讲了一遍,弥大通怀疑地说:“这……能行吗?” “不离十。” “那么,罗将军,曹奢若是答应了,你真能放了他吗?” “真能啊,为什么不能放?” “那可便宜这小子了。” 罗子骞说道:“不能这么算帐,依我说,曹奢,包括那个宋合,都可以放掉,这种人,既无勇,又无谋,你放他回去,也成不了气候,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放了他,倒还显着咱们大度,鼓励敌军投降,何乐而不为?” “有道理,”刘济说道:“罗郎这是高瞻远瞩。” “不过,”罗子骞说:“有一个人,却是不能放。” “谁?” “就是我捉住的那个白袍小将,我问过了,他叫郭乐,是郭松的侄子,在曹奢帐下当一名牙将。这人武艺高强,头脑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弥大通不明白了,“为什么偏偏他不能放?” “呵呵,这人,我刚才说过了,是个难得的将才,这种人若是放了,将来会养虎为患,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必将害我,因此,象这样的人中龙凤,优秀将才,如不降我,就得杀掉。” …… 大军离着瀛州城还有十里路。 后面,有士兵带着曹奢赶上来,“罗将军,罗将军。” 罗子骞勒住马匹。 曹奢骑马赶上来,沉着脸,没看罗子骞,眼睛瞅着别处,气愤愤地说道:“姓罗的,我答应你了。” “呵呵,”罗子骞一笑,“我知道你会答应的,曹将军,祝贺你终于想通了,没当傻逼。” “放屁,罗子骞,有本事,就再跟我打一场。” “没问题,马战还是步战,随便你挑,不过,这得进城以后再说,来呀,把曹将军的绑绳松开,他现在是咱们的朋友了。” “少来这套,罗子骞,你说话得算话。” “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好。” 当下,罗子骞命令手下士兵,把曹奢的大刀还给他,然后用一千精兵,换上降兵的服色旗号,走在前面,罗子骞提着长矛,和曹奢肩并肩走在前面。 一面绣着“曹”字的大旗,在身后高高飘扬。 弥大通、寇喜等人,带着一千铁甲精骑,在后面悄悄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因为,万一要是曹奢临时变卦呢? …… 队伍走到城门附近了。 守城的官兵,看见是自己人的旗号,并且是曹奢亲自带队,早早就打开了城门。 守城官带着几个手下,骑马穿过城门洞,来到护城河边,向曹奢抱拳施礼,“将军,您回来了。” 曹奢阴沉着脸,没有作声。 罗子骞怕出意外,赶紧冲着守城官说道:“此行不顺利,因此大家提前返城了,曹将军受了点伤。” “曹将军受伤了?” “你赶紧派人,通知城里全体军官,到兵营曹将军帐下开会,有紧急事项。” “是。” 曹奢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罗子骞怕他变卦,一边骑马入城,一边把手里的长矛,紧紧抓在手里。他用眼角的余光,时刻观察着曹奢神情的变化。 在骑马通过城门的时候,他看见曹奢似乎呼吸变得粗重了,目光中也出现了犹豫与愤怒之色,赶紧握紧了手里的矛杆,冲他笑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下回再战,定能胜利,一会我去贵府,给嫂夫人及诸位家人,送上一份薄礼,以表敬意。” “哼。” 兵马缓缓进入城内。 守城官看出了一些异样,有些曹将军带领的兵将,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服色也不尽一样,虽然旗号全是瀛州的,但是…… 一个提狼牙棒的浓眉大汉,对他说道:“你好,老兄,我们是从真定增援的兵马,以后咱们一起共事。” “哦,原来是这样,失敬,失敬。” 大队人马,一群群蜂拥入城,但是当守城官看到后边的队伍,完全是卢龙兵马的服色,连旗帜都改变了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他脸色大变,提起手里的大刀。 这时候,一群士兵一拥而上,用长矛对准他的胸脯。 “投降吧,命令你的手下,一起投降,曹将军已经把城池献出来了,谁敢顽抗,格杀勿论。” 这时候,不用再化装了。 可以露出獠牙了。 “啊?” 城门口的一部分守军,登时陷入包围,在刀枪的威逼下,不投降,已经不可能了,有个别凶悍之徒,举刀反抗,很快,便给围绕上来的兵士们,一顿乱刀,给剁成了肉酱。 “投降,投降……”守城官赶紧下达命令。 形势就在这儿摆着,要脑袋的,就乖乖听话。 …… 两万大军,涌入城里。 罗子骞押着曹奢,进入他的营房大帐,然后,传下命令,让各位留守城里的军官,全体进帐开会,不多时候,十几员曹奢手下将佐,一起来到帐中。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持着大刀的士兵。 每一个进帐“开会”的将官,看见闪亮的大刀,逼到眼前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曹奢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背后站着几个虎彪彪的汉子,各执武器,显然,他是被劫持了。 帐里,一股冷森森的杀气。 这些将官们并无准备,一个个束手就擒,大家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既惊诧又紧张,脸上的表情,一片古怪。 “各位,”罗子骞冷冷地说道:“请坐,罗某有话跟你们说。” 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愣头青副将,大吼一声,“曹奢,怎么回事?你投降敌人了么?无耻败类,胆小鬼,老子杀了你。” 他哇哇暴叫着,纵身跃起,从腰里拽出腰刀,朝四周的士兵乱砍。 帐里陡然一乱,周围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正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