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纵马提枪,跑上来,和刘济会师。 他身上的战袍,点点滴滴,尽是鲜血,那条被血浸过无数次的长矛,满身通红,成了“血矛”。 刘济哈哈大笑,高声说道:“罗将军,好身手,好汉子,真是英雄出手,威震三军,这一仗,杀出了威风。” “刘将军,咱们胜利了。”罗子骞也哈哈大笑,只觉得意气风发,畅快无比。 这时候,弥大通挥着大刀纵马驰到,得意洋洋地大叫道:“刘将军,罗将军,宋合那厮,又让我捉住了。” 原来,曹奢没有救下宋合,弃他而去,宋合更加独木难支,被弥大通一阵冲杀,看到曹奢被刘济大军围困,更加胆战心惊,无心抵抗,士兵们纷纷四下逃窜,两千兵马也迅速土崩瓦解。 宋合力战不能敌,被弥大通一刀拍落马下,又给生擒活捉了。 全部战役,大获全胜。曹奢这一万人马,全军覆没。 三个人同时勒马大笑。 对于战将来说,战场上纵横捭阖,大破敌军,乃是最为兴奋之事,血染征袍,击破敌胆,这才是英雄本色。 沙场破敌,最畅快。 …… 虽然战斗基本结束,但是后续事项,非常繁琐,收容俘虏,整顿队伍,救护伤兵,收集武器……忙不完的事项。 各级军官,包括都指挥使、厢指挥使、伙长、什长……都分头按照将令,收拾完善各项战场事宜,将领们,都一片忙碌。 一万敌兵,除去被杀死的,逃跑掉的,共有五千余人投降,众多的降兵,都被领到旁边,但是卢龙兵马,并没有污辱虐待他们,通过束鹿之战,大家都和罗子骞学到了对待降兵的策略,这些人,将来都要改编利用,充实自己的队伍。 …… 刘济对罗子骞说:“罗将军,下一步,咱们去攻打瀛州。”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本来,按照原来的作战计划,阻击瀛州的敌兵增援之后,还要回师乐寿,继续攻城,但是,现在瀛州的守将曹奢,已经被生擒活捉,如果不利用一下,那可就太傻乎乎了。 利用曹奢,夺下瀛州。 王朗、弥大通等将领,全都同意,一片群情激昂。瀛州,是王承宗手下重镇,战略位置比束鹿、乐寿等都重要,如果夺下瀛州,进退攻守,都有依托,对这一点,全体战将,都心知肚明。 攻瀛州! 计议已定,大军继续出发,发兵瀛州。 …… 但是,若要利用曹奢攻取瀛州,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得取得曹奢的配合。 刘济笑道:“罗兄弟,这事儿,还得偏劳你。” “没问题,”罗子骞欣然说道:“打嘴仗,这是我的看家本事,不是吹,那曹奢就算是条死鱼,我也把他给说翻背了……你们稍等,我去和曹奢大将军聊聊。” “静候佳音。” 此时的曹奢,被绑了胳膊,骑在马上,跟着队伍前进,自然是垂头丧气,百般懊丧。当罗子骞纵马来到他跟前的时候,曹奢皱了皱眉,把头扭了过去。 罗子骞一笑,冲他拱了拱手,“曹将军,还想不想再打一仗?” 再打一仗? 曹奢听了,不由眼前一亮,他已经被俘,如何再打一仗?罗子骞一定是来揶揄自己了。 罗子骞认真地说:“我没骗你,如果你不服,我就把你放了,然后,咱们再打一仗,打两仗,三仗也行。” 曹奢眨了眨眼。 “曹将军,实话告诉你,我们现在要去攻打瀛州,抄你的老窝,你可以想一想,我们这么多兵马,乘胜攻城,就算是硬啃,也能把城池给啃下来,但是为了避免百姓遭殃,我想和你商量商量,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择。” 曹奢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道:“罗子骞,我知道了,你来劝我投降,是不是?别作梦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你先听我说完,一共两条路,一个是你硬充好汉,然后我把你杀了,然后攻破城池,再把你儿子,你女儿,你爹,你娘,你爷爷、你奶奶……全都杀了,你老婆……不杀,把她充军作仆役……” 罗子骞看见,他说到这里时,曹奢怒目圆睁,气得呼呼直喘。 其实这是人的通病,大丈夫死于敌手,无所畏惧,但是“诛族灭亲”却是痛及心肺,无法承受。 “……然后,再把你城里剩下的兵马,全都杀了,所有与你曹奢将军有关系的人,邻居、马夫、仆人、亲戚,全都杀了,当然,杀人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说,杀你爹的时候,用砍头,杀你儿子的时候,用剖心……” “罗子骞,你个浑帐王八蛋——”曹奢使足了力气大骂。 “呵呵,”罗子骞倒也不生气,也不和他对骂,得意洋洋地继续说:“第二条道路,就比较好了,你带着我们进城,命令城内兵马,向我投降,我罗子骞保证,一个不杀,不但饶过你的爹娘、爷爷奶奶、儿子女儿……还保证不杀士兵,不杀百姓,包括你在内,谁也不杀,然后,我把你放掉。” “哼,罗子骞,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如若食言,天打雷劈。” 曹奢愣了一下。 罗子骞所发的这个毒誓,那可够重的,古人都迷信,能够发这样的毒誓,说明……这是真的。 这会是真的吗? 曹奢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曹将军,我罗子骞所作所为,你可以扫听扫听,有没有说话不算数过,束鹿的郭松将军,我已经放掉了,此事人人尽知,还能有假么?” 曹奢疑惑地看着罗子骞,“你……为何要这样?” “我这人比较自信,放了你以后,你尽可以再召集兵马,和我再战,然后……我可以再抓住你。” “放屁。” “曹奢,一共就这两条路,你愿意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