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金銮大殿瞬间哗然, 文武百官们纷纷窃窃私语,连两个老皇叔都忍不住问道:“皇侄你至今未娶, 哪里来的儿子呢?”
郑太后更是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一个太监能有儿子?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王为什么不能有儿子?”萧瀚的视线从垂帘上缓缓转过来, 看着龙椅上的天子,不紧不慢道:“皇兄自己生不出儿子来,难道以为天底下的人都生不出儿子吗?”
皇帝被他这般锐利的眼神所震慑,竟感到一丝心虚,正想开口发话, 却听帘后的郑太后道:“就算你有儿子又怎样?你和那些宫婢侍女生下来的孩子,怎比得上小郡王优秀?”
萧瀚几乎就要笑出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扬起下巴道:“太后娘娘怕是在说笑吧?我儿会不如门外那个?”萧瀚抬头,看着上座的皇帝,继续道:“那方才皇兄不是还夸他文韬武略、满腹经纶、乃是国之栋梁吗?”
“你……你…你说什么……”皇帝从龙椅上直起身子,“谁……谁是你的儿子?”
萧瀚神色肃然, 身姿站得笔直,眼神冷冽中透着几分漠然,缓缓道:“我儿乃是金科状元苏谨琛。”
“……”
殿中再次哗然,百官们的私语声越发盖不住了, 苏谨琛连同今次高中的另外两人, 都站在大殿的最后一排。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扫射而来,苏谨琛站在那里, 单手握着虚拳, 身姿笔直、神情自若、气宇轩昂。
方才召见金科状元的时候, 他还收敛着锋芒,恭谦谨身,大殿中的很多人都并没有注意到他。就连皇帝……也因他跪的太远,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可现在……这样贵气逼人、龙章凤姿,众人放佛看见了当年瑞王出征时候,鲜衣怒马的模样。
年迈的景王首先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呼道:“这……这真是瑞王之子啊!太后娘娘!”
郑太后隔着垂帘,看不清苏谨琛的模样,但指尖已经掐进了掌心,坐在靠背椅上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只咬牙道:“皇帝病重,如今已选定了嗣子,这就要册立为储君,瑞王突然发难,那不成是想要篡夺帝位?”
“何来篡位一说?是皇兄方才自己所言,他愿意册封我儿为太子,满朝文武都是人证,君无戏言,太后娘娘难道没有听见吗?”
萧瀚看着皇帝,眉眼中还透着几分高傲,继续道:“皇兄,你看我儿如何?状元之才,国之栋梁,将来大魏有他这样的英主,必能福祚绵长,永葆万世基业啊!”
“你……你……”皇帝指着他,指尖颤抖,身体颓然倒在了龙椅上。
萧瀚却又开口道:“廉王,怎么你还没认出你的儿子来吗?”
廉王神色疑惑,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才想往大殿门口去,却见一个小太监拉着那假萧逸道:“小郡王,你别跑啊!”
廉王脸色大变,指着那假萧逸道:“他……他……他不是我儿子!”廉王转头问道:“太后娘娘,我儿子呢?你把我的儿子……藏在了哪里?”
躲在帘后的郑太后身子一软,坐在靠背椅上,一把拉住她身边的老太监,压低了声音道:“快……快出宫,让永定侯带着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马上前来护驾!”
一壁又提高了声音,强自镇静道:“廉王说笑了,那就是你儿子萧逸啊!”
几个小太监却忽然押着那假萧逸上了大殿,廉王转过身子,一步步的走上前去,眼神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假扮我儿子?”
假萧逸吓得屁滚尿流,眼看着郑太后大势已去,只打着颤道:“我我我……我不知道,他他他们……说是死了。”
廉王大惊失色,冲到龙椅后的垂帘里头,一把拉住了郑太后的手腕道:“你……杀了我儿子!”
郑太后吓得身子一颤,挂着垂帘的屏风被摔在了地上,她抬起头,看清了萧瀚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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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怎么不吃了?”
苏老太太给苏皎月的碟子里夹了一块如意糕,自己倒也不吃,只抬头看着她。
苏皎月从小就被徐氏给惯坏了,和她这个祖母也不亲近,也就这两年,在她跟前待的时间长了,两人感情才亲厚了起来。她一直知道她这个孙女将来是有造化的,却没料到是这般的造化,苏家今时今日,居然还能出一个太子妃,实在是让老太太始料未及。
“孙女……吃不下了。”苏皎月心里悬着事情,哪里能吃的下去,只低着头,连筷子都放下了。
老太太也不知道苏谨琛同她说了多少,倒也不好贸然开口劝慰,只是道:“今日午门放榜,也不知道你兄长得了第几,有没有进宫面圣的机会。”
苏皎月指尖上绞着的帕子就更紧了,正想开口说话,却是有个小丫鬟在门口冲着青杏招了招手,那人出去了片刻之后,只又回到厅中,在苏皎月的耳边悄悄耳语道:“红笺姐姐回来了,说怕永定侯的人再来侯府找她,她先自己躲出去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