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瞥一眼黑大刀,哼哼了两声。 其实,张一真根本不把高麻子和黑大刀一伙人放到眼里。 他不止一次去过高麻子家,对那里的环境他自认为十分熟悉,对黑大刀的武功张一真嗤之以鼻,他觉得黑大刀那两下子,跟自己不在一个级别上,对于黑大刀,张一真根本不放在心上。 艺高人胆大,这话一点也不假,张一真自恃武功高强,跟在黑大刀身后,根本没有考虑逃跑的事情,他觉得就算到了高麻子家,面对一伙草包,想离开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黑大刀带领着张一真很快到了高麻子家。 只见高麻子家大门洞开,两个家丁守在门口,见黑大刀带人回来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还学着正规部队的样子,打了个敬礼。 黑大刀挥了一下手,带领张一真走进院子。 只见院里灯火通明,走廊门前的花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地精神,宽敞的大院里,露地的黄土洒了水,似乎要迎接重要的客人。 有人飞跑着报告高麻子,不长时间,高麻子从屋里慢慢地走了出来,灯光下,高麻子白黄的面皮在灯下闪着油光,那麻窝更显明亮,老家伙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迎接着张一真。 看到张一真昂首挺胸大步走进院里,高麻子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高高的台阶,迎了上去,他不停地点着头,大脸蛋子上下晃动着,脸上的麻子似乎要抖落到地上。 伸出右手,高麻了像个大人物一样握住张一真的手,上下颤动了两下,左手挠了挠发痒的麻窝,拍动着张一真的手背,点了点头,“好,好,好啊!一真老弟,我高麻子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好酒好菜我早已让下人备好,一会儿咱弟兄到逍遥厅好好喝两盅,叙叙旧。一个村里的兄弟爷们,咱又同宗同姓,没啥解不开的疙瘩。” 高麻子抬起头,眼望着张一真,但见张一真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里透着逼人的光芒,高麻子浑身禁不住一哆嗦,忙放开张一真的手,麻脸抽搐一下,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拍了拍张一真的肩膀。 “小老弟,你我都是聪明人,大敌当前,虽说以前,我们两家有点小矛盾,但在国难面前那又算得了啥,这世界上也没啥大不了的事情,我高麻子肚里虽然容不下大船,但总能放得下一只小纸船,今个晚上,我向你保证,摈弃前嫌,以国家民族的利益为重,顾大局啊!咱一致对外,和小日本鬼子干,早些把这帮兔崽子赶出中国去,到那时我也用不着花钱养些看家护院的,再不用提心吊胆,安安稳稳地赚钱过日子,你说多好。” 张一真微微点了点头,“打跑小日本,过安稳的日了,再无生命之忧,到那时,真好啊!”张一真叹了一口气,“可有人不打小日本鬼子,却帮着日本鬼子枪杀欺侮咱中国人,甘愿做狗当汉奸,我真是纳了闷了,外族入侵,就如家里突然来了恶人,不但不把恶人赶出去,还帮着恶人欺负自己的姐妹弟兄,高老爷,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恨?” “太的娘的可恨了,如果我见到这种人,命令家丁立马枪毙。”高麻子咬了咬牙,一拍自己的大腿,“高路这小子就不是个东西,本来在我家看家护院,鬼子来了,这小子觉得有光可沾,就跑到德州当了二鬼子,哪天捉住他,我非扒皮抽筋把这小子点了天灯。” 高麻子说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张一真笑看着高麻子,“高老爷,今天我来,不为吃喝,我只想当面问问高老爷,谁在我家坟前设置了陷阱?” 高麻子浑身禁不住一颤,还好,他哆嗦着,这一颤并不明显,老家伙望了一眼黑大刀,“啥,啥陷阱,坟前设置了陷阱,会有这等事情,黑大刀,你要好好地查一查,是谁干得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我高麻子一定想法收拾他。” 黑大刀大眼珠子转了转,他清楚高老爷一直说瞎话,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要装那么一下。 只见黑大刀满面惊恐,“高老爷,你是知道的,我到高粱地里设埋伏,还不是为了消灭几个小鬼子,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小鬼子杀人放火不干好事,你老不是说咱得自己出头教训他们一下,没想到遇到了长棍刘,我知道这小子是土匪头子,善良的人不会做土匪,所以我断定他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奸,就带人把这小子围了起来,哪知道这小子拚命叫喊张一真,我知道高老爷梦里都想见张一真,就把他请来了。” 黑大刀偷看一眼张一真,眼望着高麻子大声说:“我琢磨着,那陷阱一定是小日本鬼子挖的,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树林边的草丛里隐藏着鬼子汉奸,他们不但打死了长棍刘的人,还跟我们交了火,高老爷,咱们死伤了好几个弟兄,也多亏我们人多势众,长枪火力猛,打跑了鬼子汉奸,要不然,不但长棍刘跑不掉,就连张一真也有生命危险啊。” 高麻子瞪大了双眼,大脸蛋子抖动几下,一脸惊讶,“你打跑了鬼子汉奸?据我所知,小鬼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训练有素,枪法准打起仗来不要命,就跟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一样,就连**在他们面前也总吃败仗,一退再退,黑大刀,难不成你打得过他们?” 黑大刀一脸得意地望着高麻子,用力点了点头,眨巴几下无神的大眼睛,往张一真和高麻子身边凑了凑,“你们不知道,鬼子汉奸用的一色的短枪,我们用的是长枪,射程远威力大,用短枪咋打得过我们,高老爷,我们的家丁也舍得玩命,不比小鬼子差,只要有钱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