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信用的人总让人放心。 黑大刀满心欢喜,他知道张一真说话算数,断不会中途变卦。 二狗不干了,他站在一帮家丁中间,看一眼眉开眼笑的黑大刀,瞅了瞅张一真。 张一真神态自然,威风凛凛,微微张开嘴唇,脸上含着一丝笑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二狗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大声地冲张一真嚷:“大哥,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伙比汉奸土匪还坏的家伙,你讲信用,可高麻子不讲啊!” 张一真看了一眼二狗,“我意已决,不能改变,高麻子可以不讲信用,但我讲,面对着天地说出去的话,不可更改。” 看了一眼黑大刀,张一真昂起了头,看上去十分地傲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凛然正气,让人又敬又怕。 黑大刀虽二虎,在别人面前常常拿出一副斗狠耍横,不要命的架势,但在张一真面前,黑大刀一脸恭敬,点头哈腰,似乎只要张一真跟着自己到高麻子家,剩下的事情完全依着他。 不远处的高路看到了张一真,他那只独眼落在张一真身上,放了光,恨不能独眼长了钩子,把张一真拉过来。 夜静,黑大刀和张一真的对话高路听到了耳朵里,这小子心里高兴,凑到鬼子组长身边,悄声说:“太,太,太君,那,那,那大个子就是张一真。” 鬼子组长望了一眼包围圈外的张一真,瞪了高路一眼,“抓住张一真的干活。” 高路打了个寒战,拉住鬼子组长的手,慌忙说:“太,太,太君,使,使不得,我,我们一出现,这,这帮小子就跑了,钻,钻进了玉米地,就,就不好办,办了。” 鬼子组长望了一眼月光下的玉米地,一时为了难,扭头问:“高队长,你的,有什么高明的办法?” 高路一脸的得意,“皇,皇,皇军,这地是日本人的天下,高麻子最怕的是皇军,咱,咱跟着黑大刀,等,等黑大刀捉住了张一真,捆,捆住了,咱,咱再从他们的手里抢过来。” 鬼子组长点头笑了,眼看着黑大刀一挥手,围着二狗和长棍刘的家丁散开来,端着枪站到了张一真的对面。 张一真的样了真是少见,他面露微笑看都不看一眼月光下黑压压的家丁,似乎根本不把黑大刀这伙人放在眼里。 长棍刘呆呆地望着张一真,他心里清楚,如果张一真到了高麻子家,再难逃脱,曾经一起打鬼子的战友好兄弟就要被抓,这小子脸上略过一丝悔意,来到张一真身边,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高麻子许的愿:只要帮忙抓住了张一真,老子给你两块金砖。 长棍刘浑身微微地颤抖,金钱的力量再次战胜了兄弟情,这小子装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抬起猴脸,眼望着张一真,“大哥,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我亲同手足,我陪你去高麻子家,生生死死我们在一起。” 张一真眼望着长棍刘,微笑着摇了摇了摇头,“好兄弟,你和二狗赶快离开这里,我陪黑大刀走一趟,你放心,没啥大不了的事情。” 长棍刘要听的就是这句话,忙来到二狗身边,拉住二狗的手,悄声说:“大哥就要到高麻子家,我看凶多吉少,咱不如快些回去,多找几个弟兄,保护大哥的安全。” 二狗摇了摇头,“大哥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死活跟他在一起。” 长棍刘急出了眼泪,这子抹了一把,带了哭腔说:“我手下的好几个弟兄都被人打死了,还不是全是为了大哥,现在,我比你还难过,听话好吗?” 二狗看着长棍刘一脸难过的样子,点了点头。 俩人来到张一真身边,异口同声地说:“大哥,我们走了,你可要多保重啊!” 张一真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一路多加小心,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话,张一真把拇指和食指伸进嘴巴里,一阵响亮的口哨声响起,那声音划破了夜空,飘向远方。 黑大刀吓了一跳,退后一步紧握大刀,满面惊恐怕地望着张一真。 树林边的高路和鬼子组长听到口哨声,浑身一阵哆嗦,他们以为这青纱帐里埋伏着八路军游击队,鬼子组长面目狰狞四处望了望,高路满心疑惑,他知道细川五郎大佐带着大队人马去围剿八路军游击队,这小子想了想:难道土八路游击队隐藏在了这里。 想到这里,高路浑身发冷,禁不住哆嗦起来,看了一眼鬼子组长,这小了悄声下达了命令:“这,这,这里有埋伏,准,准备战斗。” 突然,一阵马路蹄声由远而近,只见一匹马在月光里飞奔而来,跑动得那么欢快,秋风里,带着清新的草香。 人们的心头不禁一阵紧张,放眼望去,只是一匹马从远处跑来,后面空无一人。 这真是一匹神奇的宝马,一直跑到张一真身边,静静地停了下来。 张一真看着眼前可爱的小黄马,轻轻地抚摸着,看了一眼长棍刘和二狗,拉俩人到自己身边,轻轻地说:“走吧,骑着这匹小黄马,不要担心我。” 长棍刘哭泣着对张一真说:“大哥,我不走,怎么舍得丢下你?” 张一真笑了笑,“我一人,换你俩个,还不值得?” “不!”二狗冲上前来,“大哥,你怎和我们相比,你一人可以顶我十个。” 张一真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二狗,我有些累了,你要懂得,不管本事多大,生命的存在其实都是一样的。兵荒马乱,鬼子横行,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抗争,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生命的本质并无不同,我一个张一真,能换回两个弟兄,高兴还来不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二狗觉得张一真说的很有道理,却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