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骑马跑在古道上,路上零星的行人,沟里正如高路所说的那样,一些无家可归,讨饭,还有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把沟底斜坡当成了背风取暖的好地方,几个脑袋从沟边探出来,饥荒面瘦衣衫褴褛,贼溜溜的眼睛朝古道上张望。 看到这些人,高栋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他虽然骑在马上,但他知道劫匪成群结伙,手里还有枪。这次行动他们一行只有高队长带了一把手枪,高老爷觉得,对付马三假半仙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没必要兴师动众,多去个人也只是多双眼睛。 高路带人走走停停,看到和马三假半仙长得差不多的人就盘问一番,俨然他们成了警局的人,老百姓就怕这些不讲理的家伙,惹不起,弄不好打一顿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当高栋和高路一伙人汇合到一起,太阳已经偏西了。 一路上费了不少口舌,眼珠子都瞧疼了,可连马三假半仙的半点影子都没有寻到,高路有些沮丧,忽然这小子有了主意,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不住地点头,象发了神经一样哈哈大笑,几个队员看着高队长,弄不清他搞什么名堂。 他坐在马上,得意地说:“难怪不让你们当队长,一群笨蛋。”几个小子面面相觑,不知道队长怎么冒出这样的胡话来。 高路用马鞭一指德州方向,“我们就奔那里,还是高老爷英明,断定这俩小子不会躲藏在乡下,看来近路我们走不了了,抓住这俩小子还真得费点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假半仙就从沟里爬了上来,现在的假半仙觉得高老爷欠他的大洋。他满脸笑容,点头哈腰来到高路的马前。 “几位可好,咱们是又见面了,一看就是高老爷家的人,满面红光,印堂发红还饱满,正走着鸿运,要不要我给几位好好掐算掐算?刚在沟里给人算了几卦没拿到一个子,都是穷光蛋,白磨了嘴皮子,咱行好不是,就当白送。”假半仙说着,紧盯着高路那一只眼,高路看到假半仙心里一惊,在高路面前假半仙简直是个怪物,他是怎么看假半怎么不顺眼。 几个人跳下马来,围住了假半仙,高路觉得完成了一半任务,可以和高老爷有个交待了。 “马三去了哪里?”高路瞪着眼问。 “你们找马三,他长着腿,去了哪里我可不知晓。” “高老爷说,你们是一伙的,不说实话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假半仙一听到鞭子,本能地跳了一下,想想自己怀里的罗盘又镇静下来,“高老爷说我和马三一伙的,也真会抬举我,我只是拿马三一点点钱,帮他办点事情,顺便把我的事情也办了,就这么简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算卦相面找个风水宝地什么的,我是为了别人专干善事。”说着说着,假半仙从怀里掏出了罗盘,一见到罗盘高路浑身禁不住一阵发凉,忙说:“这罗盘不是锁着阴魂,你小子也真是大胆,怎么带在身上,不是说压到张一真的宅子里?让这小子倒霉走背字吗?” 假半仙不慌不忙,把罗盘又揣进了怀里,掏出一根纸烟,点着深吸一口仰起脸吹向天空,“出了高麻子家,我夜观天象,观天象可是撂下的活,一瞅一个准,你们猜我观到了什么,这罗盘啊不能放到张一真的宅子里,就得带在我身上,七七四十九天,等到那时我只要说出任何人的名字,拍一下这罗盘,不管张一真还是别的什么人,也不管离多远,这阴魂就会在天空闪过一道火光,就象那流星一样,附到他的身上,那后果吗,轻则大哭大叫象死了爹一样,重则不吃不喝三伏天穿棉袄,三九天脱光腚,热死冻死算拉倒。” 几个小子听得晕晕昏昏,不信吧,那高希冥冥之中好象证明着什么。 高路那只独眼好象又看到了什么,他把手按在枪上,想了想阴魂也不怕枪,就把手抬起来挠自己发痒的脸蛋子,他没承想在这去德州的路上还真遇到了假半仙,可这小子手里有个要命的玩意,那宝贝玉玺也不在他手上,想到这里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问高栋,“半路遇到个假半仙,你说带上还是送到高老爷家里?” “带着这么个神神道道的家伙多麻烦,不如抓起来,交给老爷。”高栋很干脆。 高路微笑着点头,心想这可是你小子的主意,老爷怪罪下来就你小子顶着,他立即命一名手下,把假半仙捆起来,带到高老爷家去。 “慢,先慢着。”假半仙摆了摆手说,“捆我干啥?我正打算找高老爷说道说道,没有这胆量刚从他家出来也不会自投罗网,这高麻子让我忙活了半天,磨破了我的薄嘴皮,他连个小钱也不给,太抠门。”说着假半仙一跺脚,“我正要找他,没这胆量也不敢在这江湖上混。” 一个假半仙,把几个小子说得晕头转向,高路想了想,不管怎么说逮住一个算一个。高路凑到假半仙面前,“高老爷在家正等你,大把大把地给钱,去吧。” 太阳偏西,高路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德州,他们来到城边的一个大车店,让手下住在这里照料着马匹,他带着高栋往城里走。 行走在德州的大街上,他想起了李紫蕊,这个姑娘好象住在了他的心上,一到德州他总是想这个姑娘,每当想起紫蕊姑娘他的内心里对黑大刀就充满了恨,骂黑大刀是畜生,晚上他是不回大车店了,找个干净的客房比什么都强,反正高老爷有钱,为他办事总不能难为了自己的嘴巴。 高路一直怀疑李紫蕊就在张菊的思艺茶馆里藏着,可他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反正找到了一个假半仙,这马三大海捞针一样去哪里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