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的死激怒了这群手无寸的人,他们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大家好象心有灵犀,男人们把怀抱孩子的妇女们围在洼地中央,人群开始慢慢移动,没有人喧嚣喊叫,如同巨石突然抛入水中,那波浪由里向处静静地涌动。 汉奸和几个小鬼子用枪抵挡着向外涌动的人群,必竟人多势众,鬼子和汉奸的那点力量怎能抵挡众多向外涌动的人们,面对如此场面,鬼子有点慌乱,领头的鬼子朝天放了一枪,呜哩哇啦地喊叫。 翻译挥了一下手,“太君说了,只要大家把点火的那人找出来,大家伙就可以回家,太君没有别的意思,请大家放心,不要害怕慌乱。” 听到枪声,听到翻译说的话,张一真跳到屋顶扑压在机枪手的身上,拧断了他的脖子,抬手一枪结果了对面屋顶上机枪手的性命,端起机枪一通扫射,大叫着:去死吧,畜生。 雨点一样的子弹射向猝不及防的小鬼子,几个小鬼子躺倒在地,有的汉奸鬼子朝墙根跑,有的朝房顶胡乱地开枪,有的抱头蹲在地上,场面乱成了一锅粥,洼地的人群静了一下,人们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如潮水般涌出,嚷着叫着四散奔逃。 鬼子和汉奸挟裹在人群里,场面已无法控制,人鬼混杂张一真无法射击,他提起机枪,弯腰从屋顶跳到厢房,跃巷子,在连成一片的房顶墙头迅捷地移动。 鬼子汉奸听不到枪声,他们壮着胆子悄悄向房顶张望,看不到人影,他们搞不清张一真跑到了什么地方。 领头的鬼子一边派人向上级报告,一边迅速组织人员搜索。 没有了枪声,只有人们慌乱的跑动声,孩子惊吓过后的哭泣声,被鬼子射杀亲人的哭喊痛骂声,老人无助的哀叹声,撕心裂肺的残叫声,揪心的呻吟声……。 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一双双满含恐惧的眼睛,人们碰撞着,搀扶着,拉扯着,踩踏着,大人小孩的鞋子零零落落散布在街道上,恐怖如同一个巨大的笼子,瞬间把小镇罩在里面,无法逃避又不得不慌乱地奔跑。 张一真提着机枪走进小树林,他回头朝乱轰轰的小镇望了一眼,钻进汽车打着,朝来的方向开去。 天空乌云密布,就要下雨的样子,远处不断传来闷闷的雷声,闪电如蛇游走在天空,越来越近。 车就要开到那片松树林,就要见到二傻和马三,张一真的心里无法平静,他思绪纷飞百味杂陈,想哭想骂又想呐喊,一手开着车一手紧按自己的太阳穴,也许睡眠不足,他有点头疼,后视镜里出现几辆急急追来的三轮摩托车,他心里一紧,头也不疼了,车不能再快了,在这不大平坦的公路上,摩托车慢慢咬住了张一真。 头顶一阵轰轰隆隆的雷声,稀疏的大雨点打在车顶上叭叭地响,天空的乌云聚扰在一起狂风乍起尘土飞扬大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里。 反光镜里摩托车已经离汽车不远,张一真突然刹车,打开车门提枪站在踏板上,对准前面的一摩托车开枪射击,摩托车上的日本鬼子中弹趴在车把上,失控的摩托车翻了几个跟头撞在山上,一团火光腾空而起,火光里跑出两个人来,张一真两个点射,两个鬼子应声倒下。 后面紧跟着的摩托车开始了射击,一颗子弹从张一真的头顶飞过,他一阵点射,第二辆摩托车歪歪扭扭停在了路边,两个鬼子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趴在地上瞄准,敌人的子弹还没打出来,张一真端着的机枪又一次响起来。 又一辆摩托车冲上来。 机枪的子弹已经打光,张一真轮起机枪摔在石头上,机枪弯了形,他随手将机枪扔进沟里,从腰间掏出手枪。 狂风暴雨突然而至,雨如粗线织成的帘子遮挡了张一真的视线。 车停的地方离那片树林已经不远了。 第一声枪响二傻就真真地听到,他知道张一真回来了。马三同样听到了枪响,他突然站起身,冲二傻说,“大爷,一定是张一真和鬼子交上了火,我得去救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胆量,说着说着他竟朝枪响的公路方向跑去。 “站住!”二傻突然大声地嚷,“你去了等于送死,鬼子手里有枪,还不如我一个叫花子去打打掩护。” “可一真有危险,我不能扔下不管,来的时候团长说了,不求战但要应战,鬼子和一真打上了,咱要应战。”马三满脸着急紧张,他的浑身不知道担心还是害怕竟轻轻抖起来,两眼直视着二傻,“我得去啊!” 二傻看一眼马三打颤的双腿,话语里带了寒气,“听大爷的,我对这里地形熟,再说我一个叫花子鬼子抓住了也不能怎么样。” 马三陷入沉思,枪声紧了,他眼巴巴地望着枪响的地方,呆呆地看着二傻,干着急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大雨如注,二傻依然要上路,马三拉住他的胳膊,“大爷,你别去了,雨忒大,枪也不响了,也许一真趁着大雨跑出来喽,现在正行走在路上呢!” 二傻推开马三的手,认真地说,“还是我去吧,我上了岁数,再说一个傻子满山跑,鬼子也怀疑不到我头上。”看一眼淋成落汤鸡的马三,二傻拉他到洞边,“你藏起来,说不定一会鬼子就追到这里,钻洞里保险。” 直通墓室的盗洞打开了,马三顾不上许多,爬了进去。 掩好洞口,二傻冒雨踉踉跄跄朝枪声响起的方向一步一滑地出发了。 张一真重新回到车上,他要把车横在路上,让大雨中快速行驶的摩托车撞上,来他个车毁人亡。车还没有横过来,摩托车已到车旁,一个鬼子已站在踏板上,他手提一杆长枪,一只手抓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