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带路,三人很快来到那片松树林,白天的松树林里,树上鸟儿鸣唱,树下杂草里蝈蝈拉起欢快的曲子在歌唱。 在树林的深处,在成片的坟墓里,二傻找到一个盗洞,如果不是二傻那长满杂草荆棘的盗洞很难找到。二傻指了一下盗洞对张一真说:“这洞有些年头了,天热的时候我就钻进洞里冷快,洞很深里面有墓室,鬼子来了也很难发现。 张一真站起身,透过高大的松树看了一眼头顶窄带一样的天,乌云翻滚着涌来,就要下雨的样子。不远处的山脚下,十几辆卡轰鸣着驶过,张一真倚着大树若有所思,二傻和马三望着他,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我要重回镇上,是我点着了房子,日本鬼子一定要找出这个人。”张一真望着公路上的车,望着远处绿树掩映的群山说,“车队绕了一个弯拐到离我们更近些的公路上。” 马三:“你回去不是送死吗?日本鬼子找你不着,躲还躲不及呢,还是呆在这里等天黑了,我们赶回部队。” 二傻弄不明白张一真说话的意思,直视着张一真,“你还有心思看那车,看那车在那里转弯,真有闲心。这里可是鬼子占的地,不安全,听我二傻的话,钻进洞里,一准没人发现。” 有的人为了活命挖空心思将潜能发挥到极致,有的人以天下为己任,为理想不顾自己的安危甘愿献出生命,我们要做什么样的人?张一真想起陈团长的话想起陈团长满脸凝重的发问,他攥紧拳头咬着牙,使劲点了点头。 来到二傻和马三身边蹲下身子说:“你俩进洞藏起来,我天黑之前一定赶回来。” 二傻和马三眼巴巴地望着张一真,本以为他说的玩笑话,没想到他下定了决心,二傻心疼地对张一真说:“去就去吧,可要多加小心,洞我不进,好在外面有个照应,记着,我会等你。” 马三蹲在一块古老的墓碑旁,他望一眼看不到边际阴森森的树林,既紧张又着急地说,“我也去!跟着你,一真哥,你带上我去好歹也算个帮手。再说你选择中了我,我还没有卖什么力气。” 张一真笑了,他要消解一下紧张压抑的气氛,他笑着小声开着玩笑,那笑声让人感到他面对的不是危险恐怖,而只是一段通往小镇的平坦路。 “你不能去,这不是一脸苦相装叫花子打打掩护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你还一身臭气,顶风八里都能闻到,我觉得到不了小镇鬼子就能嗅出你的味道,你啊!我可不敢带着。”张一真满面笑容地说。 马三听张一真正儿八经地挖苦自己,心里不高兴,噘着嘴说,“不带拉倒,反正我困了,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好象一群恶魔蹲在身边,随时可能吃了我,睡,尽他娘地做恶梦,那才叫没法睡!迷迷瞪瞪似睡非睡,不是鬼子就是狗,照样吓得一激灵。我看啊,在鬼子占据的地上睡觉,就算有地主家的大屋软床,这觉啊也睡不安稳。你啊,去你的小镇,我啊还不如钻进坟墓,藏他个严严实实,做十个八个娶媳妇的美梦。” 马三说着不动身,二傻看得出,这家伙说的好听,美得不行,独自个儿,还真没胆儿往坟墓里钻。 张一真把身上带的东西检查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他甩开胳膊,大步流星朝汽车开过的公路走去。 回头看一眼愣呆呆的马三,又看一眼二傻,他知道有二傻打马虎眼,如果有了危险,马三定会争取最快的时间象老鼠那样跐溜钻进洞里。 望山跑死马,张一真觉得眼前不远处的那条公路却花了近半个钟点的时间,他一路或跳跃奔跑,或卧倒观察或匍匐前进,沟沟坎坎荆棘载途怎能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来到公路边,他隐蔽起来,趴在草丛里他看了一眼被荆棘挂破的衣服,低头看手上流着血,他张开嘴巴用舌头舔吧舔吧,算是上了好药。爹曾告诉过他,尿和唾沫都是杀毒的好东西,每当有了伤又找不到药的时候张一真就用这简单的方法为自己疗伤。 一辆卡车蹦蹦跳跳快速地开过来,张一真想:不管是否最后一辆,就上它了。 他的心狂跳起来,眼前出现的汽车让他兴奋,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射击运动目标的场景,对运动目标的射击必须有个提前量,当车头开到面前他迅捷地两步踏上公路,一个起跳脚轻触了一下车斗,侧身滚入车厢里。 车飞快地行驶着,开车的日本鬼子突然发现窗外站在踏板上的张一真,可吓了一跳,开车这么多年重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慌忙摇动车玻璃夹住张一真的胳膊,张一真进入驾驶室的大手死死抓住鬼子的脑袋,感觉抓住了太阳晒热的一只皮球,另只手挥起拳头砸碎了玻璃,他不敢冒险抓碎鬼子热气腾腾的脑袋瓜,怕就怕汽车失控翻进路边的大深沟。 鬼子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拿出打中国人耳光的速度,来回拧动方向盘,小鬼子想把张一真甩掉,车来来回回急速地晃动,张一真如同粘在车上一样,无论汽车怎样摇摆他都紧紧地贴在车门上。 必须尽快地将开车的小子治服,时间越长暴露的机会就会越多,张一真想着突然打开了车门,他的双臂套在车窗里,无法进入驾驶室,开车的鬼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想用车门的惯力将张一真打下车,张一真的身子重重地撞在车厢上,死抓鬼子脑袋的手没有松开,鬼子从驾驶室被带落到地上。 张一真只脚踩在鬼子的脖子上,脚碾蚂蚁一样结果了这小子的性命,随手扒下鬼子的外衣穿在身上,扎好腰带,弯腰一手戴着鬼子的军帽,一手抓住鬼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