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司令把枪抓在手里的那一刻觉得轻松了许多,他那把大刀放在身边,瞥一眼大刀,微弱的烛光在刀面上抖动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手提枪一手拿刀疾步来到洞口的拐弯处。 黑司令要在拐弯处杀死张一真。 张一真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烛光被黑暗噬咬着,忽暗忽明要死去的样子。 拐一下就到更大的洞里,不远处黑司令睁大眼睛死盯着,他端着枪,瞄着这个方向。 幽幽的光亮还是传过来,黑暗里见到那怕一丝闪亮也让人心里亮堂,看到忽闪的微光,张一真停下来,他清楚危险就在身旁。 那个小土匪告诉张一真,洞的尽头有个拐弯,拐过那个弯就能看到黑司令。 一共六条枪,三角嘴带人拿去了三支,看守一支,那两支在黑司令和长棍刘的手里。 长棍刘趴在地上浑身有些发软,黑司令朝他摆手,长棍刘两腿不听使唤,他爬到黑司令脚下,黑司令告诉他,听声音张一真就在拐弯的地方。 “张一真明白战斗就要开始,他大声地喊,“大刀李我知道你就在不远处,放了我两兄弟,如果不然我要杀死你。” 听到张一真的声音,黑司令咬着牙喘着粗气,他高声回话,“我手里有枪,你小子再快也快不过枪子,只要你敢拐弯过来,我一枪就能打死你。” 长棍刘趴在黑司令脚下拉黑司令的裤腿,小声说:“我的黑司令千万不要讲话,他会听到我们的位置。”长棍刘被莫名的恐惧控制着,他觉得在黑司令脚下不安全,心惊胆战地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他感到忽明忽暗的烛光那么明亮,他第一次如此害怕灯光,光亮让他觉得四处都不安全,无处躲藏,他真后悔没有吹灭那支蜡烛闹得自己如此紧张。 啪,一块石子拐了个弯投到黑司令不远的地方,黑司令没有开枪,又是一块石子投过来,黑司令还是没有开枪。 “张一真不要耍那点小聪明,我今天不见兔子不撒鹰,量你拿我没什么办法。”黑司令哈哈笑着说,“有本事你就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洞里突然滚过来一样东西,微弱的烛光里象人又看不到身子,黑司令和长棍刘几乎同时开枪了,两声枪响刚过,张一真寻着枪声飞一样来到他俩身旁,一脚踢晕长棍刘,黑司令来不及将子弹推上膛,干脆扔掉枪随手拿起大刀砍向张一真,刀还没到,张一真闪身向前飞起一脚黑司令一个躲闪,张一真的脚踢在洞壁上,两人对打起来。 黑司令也不是白给的主,他受过明师指点不是三下两下就可以放倒的主,你来我往两人在洞内打成一团,长棍刘慢慢醒过来,他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下,拿起枪,两人闪动如电,他怎么也找不准瞄准点。 张一真看到醒来的长棍刘趴在地上瞄准,起脚踢起一块石子正中长棍刘额头,他又一次趴在地上象睡着了一样。 打斗着,张一真慢慢退到洞边,突然他踢起地上的长枪拿在手里,手里有了家伙张一真变得如虎添翼。 偏洞里的两个看守听到打斗声从洞里跑出来,他俩手里拿着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大刀冲了过来,还没近身就被张一真抡起的枪托打倒在地上,两个小子捂着脑袋翻滚着开始叫娘。 刀砍枪身闪过一团火花,黑司令被震得虎口发麻,他抽刀后退的那一刻张一真跃起飞脚猛撞他的胸膛,黑司令收不住腿,后背重重地撞在洞壁上,一口鲜血喷出来,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小小的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我认输,别开枪。”黑司令绝望地说,“你的功夫到了虚幻的地步,如果你不分心照应洞里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早就败在你手上,我服了,再不敢在你面前张狂。”黑司令不忘夸奖张一真,梦想张一真一高兴放了自己。 突然,洞的拐弯处出现一个女人,那是黑司令抢来的女人,她几乎赤身裸体,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不知所措,大叫一声,紧跑几步跪在张一真身旁。 三角嘴带人没有追到人,觉得张一真被他们吓跑了,他唱着小曲慢悠悠地来到黑司令住的房前,敲门汇报一下自己兵不血刃的战绩,好领个赏。 被他们抢来的女人应声了,三角嘴以为黑司令在听,从头到尾说了一通。 女人听后惊出一身冷汗,她想到枪声,想到今晚司令不在身旁,她觉得无人可敌的张一真没有跑,一定在山洞里。 当她想到黑司令的安危,想到黑司令是自己托付一生的男人,竟心烦意乱慌张地忘记了穿好衣裳,她疯了一样跑进山洞,披头散发痛哭流泣,抱着张一真的大腿企求他不要开枪。 她把黑司令错误地当成好汉,她没有什么思想,有的只是吃饱活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古老思想深深地影响着她,如果一个男人连养活一个女人都无法做到,在贞洁和活命的天平上,显然如何活命是她无法逃避的选择,黑司令的风光无限,黑司令锅里的肉菜馒头,黑司令手下还有几个人,黑司令是那么神气,而且还有几条枪一块地盘,这一切对一个封闭可怜的女人来讲是多么巨大的诱惑,也许她根本没有多想,就把心思放到黑司令身上。 张一真低头看了她一眼,她身材娇小,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满面忧郁可怜地样子,那双含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张一真,见到这样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张一真心软了,他那怜悯之心战胜了他的理智。 “起来吧!”张一真冲女人说,“洞里凉,快回去穿件衣裳。” “我不走,你不放了我男人我就跪在这里到天亮。”女人很坚定,她不懂助纣为虐,为了一个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