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直接冷笑着甩出一句,“本王只知道人心难测!” 刘中没想到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案子,夏珉澈居然在现场矢口否认,再加上广陵王这样污蔑自己,他心中这些日子攒着的怒火一下子就上升到了极致。 他猛地手中的铁链掷到了地上。 重重的响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广陵王逮住机会便要嘲讽,夏璃霍然从坐席上站了起来。 此刻的她面纱外的眉眼很冷静,哪怕是她也没有想到夏珉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推卸责任。 夏璃不紧不慢的环了一圈,顾淮远冷嘲的迎上她的目光,她也不生气,最后将目光落到愤怒中的刘中身上。 只淡淡一眼,刘中激愤的情绪瞬间就归于平静。 “皇叔刚才可是说刘总兵诬陷世子爷?”她淡淡问。 广陵王有些吃不准夏璃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一时间台上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夏璃的身上。 夏璃轻声笑了,她慢慢的从座席台上走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夏珉澈和顾淮远两人中间站定。 抬了眼睛朝主审席上的十一人看了过去,“权相可否告诉本宫,诬陷皇族多大的罪名?” 权云朗思索了一下,配合的回答,“也不是多大的罪名,廷杖一百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周围的百姓们却是哗然一片。 廷杖一百那还有命吗! 夏璃闻言点点头,“诬陷皇族是廷杖一百,那么刺杀朝廷命官呢?”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猛然一重。 座席台上的顾远山立即变了脸色,他没想到夏璃就这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世子的案子上引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广陵王也是一愣。 全场隐约安静了片刻。 权云朗扬声回答,“回长公主,刺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夏璃嗯了一声,她偏头看向顾淮远,后者正沉了一张脸冷冷的迎上自己的目光。 她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摆明了要治顾淮远的罪。 坐席台上的顾远山已经沉不住了,他冷笑一声劈手指向刘中,“长公主这话说的可不对,说什么刺杀,这人可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呢。” 夏璃眸光一掠,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是吗?” 刘中接收到夏璃的眼色,直接抬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撕开。 霎那间,他胸口上狰狞的还尚未愈合的伤口顿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之中。 光是胸口处的刀伤就有三处,半个手臂长短的样子。 因为他的动作弧度过大,有一道伤口直接被撕裂开了,殷红的鲜血汨汨的开始往下淌。 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周围此起彼伏。 这是证据其一。 随后夏璃击了击掌,数个黑衣人就这么被暗卫们揪着从人群里到了台上。 黑衣人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扯了下来,他们的面容清晰的暴露在人前。 一共有十个人,一个个面容委顿哪里有之前凛冽的气势。 旁人或许不认得,可是广陵王却是认得的,这些人正是自己儿子身边得力的亲信,平常都是跟在夏珉澈身边出入的,有心人只要刻意记一下就能认出来。 “这些是什么人,皇叔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夏璃弯了眼睛朝广陵王看了过去。 广陵王的脸色不好看,他虽然讨厌夏璃将这案子东扯西扯,心里却跟明镜一样。 从小到大,夏珉澈和顾淮远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无非就是顾淮远从夏珉澈的手里借了这些人。 “认得又如何,不认得又如何?”广陵王冷淡着反问。 夏璃又笑了,“我们现在将注意力回到之前皇叔所说的污蔑一事上,据本宫所知,刘总兵是七月十五日进的城,这个守城的守卫可以证明,而他被刺杀正是同一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本宫听人说,那日顾公子忽然在街道上狂性大发,不少百姓都可以看到了,按郝广亮的说法,顾公子那日发狂将他的车夫活活打死了,还是郝广亮替他善后的。” 听到这里,广陵王和顾远山的脸色再次变了,只是夏璃并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姑且不论郝广亮这说法是真还是假,本宫便说说顾公子的行踪,在刘总兵被迫逃入郝府寻求帮助的时候,郝府的管家还看到了顾公子暗中出入郝府。” 夏璃顿了一顿,清亮而凛冽的目光撇过广陵王和顾远山,“两位可否要传管家过来作证?” 广陵王抿着唇瓣,到了这会,他听着夏璃有理有据的一番陈述,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样子他再看不明白就是傻了! 想他堂堂广陵王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 可是这个时候,不管是广陵王还是顾远山都没有反驳的借口。 很快郝府的管家就被带了上来。 管家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早就吓的畏畏缩缩,夏璃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什么都说了。 包括夏珉澈和顾淮远经常出入郝府的事情,要怪只怪这两人平时进出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管家这个人。 这是人证之一,算是证明了刘中并不是诬陷一事。 而后夏璃又亲自审问了那十个黑衣人。 “你们之前可是奉命追杀这个人?”夏璃说着,抬手指向刘中。 也许是碍于广陵王在场,这些黑衣人一个个犹豫着不敢开口。 夏璃的目光就落到了十人中最后的一个黑衣人身上,“你来说。” 那个黑衣人低垂着头,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他迟迟没有开口。 夏璃适时的又补了一步,“本宫可知道你是这十人中唯一孤身一人的。你若是实话实说,本宫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闻言,黑衣人再不迟疑,“那日是顾公子过来找我们世子,说他的小丫头被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