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璃离开军营的第五天,扮成她的暗卫将刀疤男三个人直接拖到街口示众,并将他们受人指使试图败坏柳家军的名誉。 此事立刻在帝都城里引起轩然大波,并且经过舆论的发酵,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那段时间皇城的守卫比平时还要森严十倍,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被羽林卫抓了起来。 帝都城里人人自危。 …… 客栈。 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从屋子里传来,守在门外的黑衣人面面相觑。 脚步声慢慢从楼梯处过来,不多时,青色的裙裾晃进黑衣人的眼中。 黑衣人面上皆是一凛,低声道,“姑娘。” 青衣女子颌首点头,她抬手轻轻的在门上叩了叩。 下一刻,屋里的打砸声戛然而止。 “进来。” 男人幽沉的声音传出来。 青衣女子推门而入,屋里狼藉的情形从黑衣人的眼中一闪而逝,一袭青衫的男子端坐在桌子边上,神色如常的饮着茶。 黑衣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青衣女子旋即关上了门,她慢慢的走到男子的身边。 男子搁下手中的茶盏,掀了下眼皮,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来了。” 青衣女子抬手抚上男子的肩头,“生气了?” 男子先是嗯了一声,随后轻轻的冷笑,“这位长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事,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三个字男子咬音格外沉戾,话语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青衣女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喜怒这么不受控制的样子,她水媚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有意缓和男子的情绪,便转移了话题。 “我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让我来伺候伺候你。” 青衣女子说着她的手慢慢的从男子的肩头滑到他的胸口。 男子一把握住青衣女子的手腕,清俊的眉眼依旧沉郁,他紧紧的盯着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眨了眨眼睛,一双眸子越发的水媚,春色荡漾,“再过几日,母亲大约会将我的亲事定下来。” 从她成为他的女人后,私底下的时候,她也随着男子一同称呼母亲。 男子听到这话,眉眼立刻柔和下来,他起身将青衣女子拦腰抱起,一边往床榻那边去一边道,“委屈你了。” 片刻青衣女子被放置到床榻上,她媚眼迷离的看着男子脱衣的动作,娇声道,“只要你好好的疼爱我,就不觉得委屈。” 男子低低一笑,覆身上去的时候,顺手扯下了帷幔。 —— 越往虞城那边的方向走,天色就越发的干燥。 一路上忙着赶路,夏璃都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樱色的唇瓣已经干燥的卷起来了白皮。 流朱驱马上前,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夏璃。 夏璃伸手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那股口干舌燥的滋味才缓解了一些。 她没有带面纱,而是用了易容术改头换面。 半个月后,夏璃和流朱终于抵达虞城。 这边的气候不比帝都,空气干燥的很。一进城,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就不绝于耳,人潮熙攘,气氛很是热闹。 七月半的时节,虞城这边的人们穿的都很开放,女人家直接将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暴露在外头,胸前坠满了银铃铛,随着她们的走动叮当作响,好听极了。 据说这样的穿着还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 夏璃已经将虎子交给暗卫照顾,一进城她和流朱就隐匿到了暗处,紧紧的跟着前头的郝广亮。 虞城没有府尹,只有郝广亮一个县令,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郝广亮操持。 从流朱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郝广亮的政绩似乎不错,温杨旭巡抚也几次提拔,却都被郝广亮婉拒了。 他的理由是,在虞城生活了太久,早就和这里融为一体,不想离开了。 所以温杨旭就向上头请示,撤了虞城的府尹一职。 郝广亮虽然官职只是七品,但是说的不好听一点,就等于是虞城的土皇帝。 将一座城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美差时,换做谁都不会想要离开。 夏璃沉沉想着,转眼间郝广亮已经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靠近,两人才发现整座郝府守卫极其森严,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再加上时时刻刻巡逻的护卫队。 这样的阵势,不由的不让人咂舌,不过尽管如此,这点守卫还是难不倒暗卫出身的流朱,她一眼就找到了郝府守卫的漏洞之处,带着夏璃进入了郝府。 郝府是由原先的府尹府邸改造,占地面积非常宽广,不过里面的摆设却十分简朴。 很快,在暗处的夏璃和流朱就看到了从抄手游廊过去的郝广亮。 两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郝广亮一路前行,有下人遇上都是十分恭敬的行礼。 片刻,郝广亮进了自己的院子,数列护卫队在院子外头巡逻,院子里面却空无一人。 便是有下人看到郝广亮回来,也只是匆匆的进去伺候又匆匆的出来。 庭院一侧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水光清澈荡漾。 夏璃和流朱隐匿在湖泊边上的一棵大树上,看着底下的郝广亮进了屋子。 随即有下人送了热水过来,又匆匆的离开。 夏璃看着这座空无一人的庭院,越发断定这里面有古怪。 她沉着眉眼等待着,结果这一等却是足足小半天。 头顶的日光慢慢的倾斜,夏璃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人皮面具底下的肌肤也是黏腻的难受。 偏生,树上的蝉鸣还不断的吵闹着。 夏璃不禁有些头疼,她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又过了一刻钟郝广亮的屋子始终没有动静。 夏璃再也按捺不住,提气掠到了走廊的房梁上。 她凝气注意着屋里的动静,流朱去了另外一边。 屋子里很安静。 片刻后,流朱去而复返,她沉了声音道,“主子,屋里没人。” 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