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光芒从眼睛里迸射出来。 那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灯笼就这么落到了地面。 一直靠在墙壁上的秋夜离扭了下脖子,他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弯腰将地上掉落的灯笼捡起。 修长的手指在灯笼的木骨上轻轻的摩挲着,秋夜离抬了眼睛看过去。 那人对上他深沉不见底的凤眸,那眉眼中毫不掩饰的森森寒意让那人心惊,拔腿就要往外跑。 秋夜离菲薄的唇角若有若无的勾了下,身影一掠,瞬间就到了那人的前面。 那人吓的一个趔趄摔到了地面,因为害怕,四肢都颤抖起来,“你……你……” 你了半天却始终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秋夜离上前一步,手中的灯笼就这么逼近那人的脸,他凉凉道,“为什么本宫没有中迷药对吧?” 那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唇瓣嗫嚅着。 “傅忠。”秋夜离慢慢的吐出那人的名字,语气中寒意湛湛。 “本宫自认待你不薄,甚至将都城里最大的商行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 傅忠的脸色随着秋夜离的这些话慢慢的颓丧起来,他摆出了一张哭脸,“殿下,属下也是逼不得已啊……” 傅忠边哭着边爬到秋夜离的脚边,“属下也是有苦衷的,六殿下他……” 他说到这里,手却已经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傅忠猛地抬手朝秋夜离的脚背刺了过去。 秋夜离的眼睛倏尔眯了起来,眸色中的杀意再也没有压制,凌厉的一脚直接将傅忠整个人踹翻在地。 傅忠的武功到底没有秋夜离的深厚,他的反应慢了一步,整个人重重的撞到墙壁上,一口鲜血从喉咙里涌了上来,差点晕死过去。 “这就是你的苦衷?” 秋夜离冷冷一笑,他动作缓慢的在傅忠的身边蹲了下来。 傅忠脸色僵硬的别过头。 秋夜离修长的手指就这么落到了傅忠的脖子上,他缓慢的收力。 傅忠的脸色随着秋夜离手上的力道涨的通红,他瞪大了眼睛,感觉到秋夜离真的会因此杀了自己后,他连忙抬手重重的握住秋夜离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双手。 费着好些力气才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小……主……子。” 秋夜离蓦然松了手,他垂了眼睛,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块手帕擦手,“原来你还知道本宫是你的小主子。” 话毕,他轻轻的冷笑。 傅忠大口大口的喘着力,一双眼睛如同死鱼一般翻了好久的白眼才缓过劲来,“属下的家人被六殿下绑架了,实在是……” “什么家人?儿子又不是你的种,你就这么在意?” 秋夜离不耐烦的打断傅忠的话。 傅忠一噎,竟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秋夜离就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忠,“杀你本宫还嫌脏了手,把我母妃的东西交出来。” 这次傅忠之所以能把秋夜离约出来就是用了他找到了丽嫔生前一直贴身放着玉佩才急匆匆的赶到大夏这个借口,却不知早在他们进城的第一天,秋夜离就已经跟踪了他们。 那玉佩在丽嫔死后却不知所踪,当时秋夜离年纪太小,哪怕他心中怀疑自己母妃的病逝并不正常,也无能为力。 再加上从他有记忆起他母妃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他有了能力后,也曾在暗中调查过丽嫔在太医院的脉案,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的母妃是病逝。 所以那块失踪的玉佩就成了他的心结。 六皇子秋夜景就是知道傅忠了解秋夜离才派了他过来。 闻言,傅忠的眼珠子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小主子,那块玉佩并不在属下这里。” 秋夜离眼睛里的杀意倏尔就浓了,还没有动手,眉目忽然凌厉了起来,他猛地抬手—— 吓得傅忠闭紧了双眼。 那一掌却是朝门口挥了过去。 来人的身影一闪,连忙喊出了声,“是我,你不要动手。” 女子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的情绪。 视线里倒映着女子秀丽的面容,秋夜离的眸光微动,只是那一掌却已经收不回来。 好在女子的身影灵敏,就势一滚险险的避开了那一击,她俐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打干净,她笑眯眯的朝秋夜离走了过去,“外头的那些人都解决了,怎么样,是不是要感谢我呀?” 她踮起脚尖歪着头的样子某个瞬间和夏璃是有些相似的。 却是安宁。 秋夜离皱着眉头,“你跟踪我。” 安宁毫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寡淡疏离,她依旧笑眯眯的道,“哪里是跟踪你,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秋夜离冷冷的接过话,“你以为这些人就是全部了吗?你这是打草惊蛇!” 缩在角落里的傅忠听到这话,眼睛骤然一深。 安宁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啊?” 秋夜离抬脚将傅忠踢到安宁的身边,“现在,你带着这人走。” “要我帮忙啊,你求我啊?”安宁的眼睛一亮,忍不住调戏了一句。 秋夜离抿着唇角,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弯腰揪住傅忠的衣领就准备往外走。 安宁不禁气馁,她快步拦在秋夜离的跟前,“我按照你说的做,你别走。” 秋夜离没有看她,揪住傅忠的衣领继续往外走。 他的动作很快,安宁想拦都没能拦住,甚至外头那些安宁的人都没能拦住他。 安宁慢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外头被迷昏的一地人,一双水眸眯了起来。 “主子,属下没能拦住他。” 暗卫一脸惭愧的上前。 安宁摆摆手,深沉的夜色中隐约有几道脚步声往这边过来了。 她弯了唇角,心中道,就帮你这一把吧。 —— 第二日,夏璃安排好一切就带着虎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