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海冷冷的盯着阮玉儿,人群中的赵夫人已经面如死灰。 片刻,赵学海抢先在阮玉儿的前面开口道,“皇上,年轻夫妻哪有不打架的,都是吵吵闹闹过来的,这点事情还要拿到人前来说,微臣都嫌丢人,不如微臣回去好好调解调解,状告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四两拨千斤的话语说的实在高明,连夏璃都挑了眉头看了他一眼。 听到这话,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紧紧的盯着皇帝的反应,就怕皇帝一个松口此事就作罢了! 只见皇帝沉吟了片刻,抬眼看向阮玉儿,“你公爹都如此说了,你觉得意下如何?” 皇帝并没有把话说死,瞬间让夫人小姐们松了一口气,于是目光又齐齐落到了阮玉儿的身上。 也许是同为女人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一点,总之她们感觉就是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外人的事情这么操心过! 阮玉儿轻轻摇头,她的眉目虚弱而坚定,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赵学海此刻不着痕迹朝她睇来的眼色。 夏璃清亮的眸光给她无限的勇气。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的抬起自己的手,掀了衣袖,将两只伤痕累累的手臂暴露在人前。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那原本白洁无暇的手臂上此刻全是鞭打刀割甚至还有烫伤的痕迹,上头显然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皇帝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太后同样沉了眼睛。 元妃已经再次失态的惊呼出声,“这些……难道都是赵奕成打的吗?”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对赵奕成的称呼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亲近。 阮玉儿轻轻点头,再次接收到亲人关切的目光,她的鼻头微微泛酸,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民女的身上还有许多,太过吓人,也不便暴露于人前,皇上太后若是不信可以让嬷嬷检查一番。” 皇帝沉着脸看向赵学海,淡淡道,“赵卿可有什么想说?” 赵学海猛地听到皇帝喊自己的名字,唇瓣动了一下,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反驳,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仕途又生生的忍住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开口,“回皇上,微臣不知。” 这是要舍弃自己的儿子了,赵夫人猛地抬了眼睛,看着那道跪在御前的身影,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是止不住的寒凉。 皇帝轻哼一声,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人群中的赵夫人身上,“赵夫人,你来说。” 赵夫人浑浑噩噩的走到皇帝的跟前跪下,她大脑嗡嗡作响,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旁人嗤笑嘲讽的目光,她觉得无地自容,又想到自己男人刚才居然想放弃自己的儿子,一想到儿子现在的状况是谁造成的,赵夫人心底的恨意就是开了闸的水阀,再也控制不了了,“皇上,休要听他胡言,他怎么会不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全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真是印证了刚才的那出戏文了。 阮玉儿轻轻的勾了一个冷笑。 赵学海怎么也没想到拖自己后腿的竟然是自己的夫人,他转了头,瞪了眼睛怒视着赵夫人! 元妃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扑通一声跪到地面,声泪俱下的道,“皇上太后,若是真有冤情,还请皇上和太后一定要为臣妾的外甥女做主啊!” 太后点点头应了,皇帝安抚的扶起了地面的元妃,冷而厉的眸光看向赵夫人,“赵夫人,你且与朕细细说来!” 赵夫人抹着眼泪,到了这一刻她也豁出去了,便将多年前赵学海养外室最后绑架自己儿子如何让自己儿子的情绪大变说的一清二楚。 当然其中将赵奕成曾打死过无数个贴身侍候的婢女改成了脾气暴躁喜欢打人。 最后还不忘为自己的儿子开脱道,“皇上太后明鉴啊,成儿他不是有意伤人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好一句控制不住,轻易就想将这桩事情大事化小。 夏璃轻轻冷笑。 熹贵妃却一语中的,“既然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你们为何不将他锁起来,反而让他祸害人家的姑娘?” 赵夫人的脸色讪讪,半晌说不出话来,而赵学海对这个轻易就把自己卖了的夫人此刻也只剩下冷笑了。 阮玉儿适时的出声解答了这个问题,“回娘娘,因为民女只是区区一届商人之女,就算有元妃娘娘这个姑母可以依靠,到时候也是鞭长莫及,只要民女嫁去赵家,赵夫人和赵大人不仅可以省了每隔几天要重新替赵奕成选一次贴身侍婢,何况赵奕成还答应了他们,不会就这么打死民女。” 这些事情阮玉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没有明说为什么每隔几天就要替赵奕成重新选一次侍婢的原因,但是她的话语里已经很清楚了。 到了这一刻所有人看向赵夫人和赵奕成的目光都隐隐不善起来。 甚至耳朵尖的赵学海还听到人群中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 “幸好当初我女儿喜欢上那小子,被我拦住了,不然现在指不定都已经没了半天命了。” “就是就是。” “只是看不出来赵奕成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样子,私底下居然这么变态!” …… 赵学海的脸色止不住的难看,他冷冷的剜了赵夫人一眼,吓的她立刻闭紧了嘴巴。 皇帝冷笑一声,“赵卿是否要就此事给一个说法?” 赵学海的脸色煞白,眼帘里皇帝的眉眼淡淡,可是那深眸里的震怒他又怎么会看不懂! 见赵大人迟迟不开口,熹贵妃火上浇油的道,“皇上,臣妾看长公主立下的妇女法就挺好的,赵大人公子这样算起来也是屡教不改了吧。” 第一条写着屡教不改着,施以宫刑,包庇者同罚! 赵夫人惊叫一声,情绪几番起伏再也支撑不住,当场昏迷了过去。 饶是如此,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