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布头和光头男这两个街头小混混,虽然经常在社会上混,但最多也只是吓唬吓唬老实人,这次面对魁梧强壮又心狠手辣的出租车司机,他们俩无论是在拳脚上还是气势上、心理上,完全怂到了家。刚才准备非礼葛然的那种嚣张和狂妄的气焰早已经消失,现在竟然低头乞求着葛然赶快报警,请警察来解救他们俩。 没想到葛然刚掏出来手机,还没有拨通电话。出租车司机竟然大声的说到:“别报警,我放了他们。”然手他松开双手,光头男和墩布头像两个空麻袋一样瘫坐在了地上,两个小混混谁也不敢抬头去看这位轻易就能制服自己的出租车司机,呆呆地坐在了原地。 “还是报警吧,警察来了还能有人送他们去医院,他们俩伤的都不轻。”葛然说到。她看到光头的胖子虽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鲜血已经沾满了他的脖子和胸前的白色背心,看起来像是刚从车祸现场或者从战场上逃出来的伤员。墩布头伤得更重,他右手手腕已经被折断,手掌和手腕之间裂开了一个嘴巴一样大小的口子,伤口还在向外慢慢的流着鲜血,他只能用左手勉强握着伤口,握住自己的右手和手腕,以免右手从手腕上掉下来。由于剧烈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墩布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露出水泥地面一样的惨白。 葛然在生活中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和血腥的一幕,她的心脏到现在还在像敲鼓一样在剧烈地跳动着,身上也渗出了层层的汗珠。一阵阵的风从巷子口吹进来,她突然觉得很冷,竟然在这炎热的五月份里觉得冷,她拿着手机的左手也开始微微发抖,像做过剧烈运动后突然停下来一样,不自觉地发抖。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被这两个小混混抬起来时大脑里一片的惊慌和无助。但是现在,当她看到这两个小混混转眼间被打得鲜血直流、浑身是伤,不但没有感到获救的庆幸和喜悦,反而感到更多的是害怕,一种对人与人之间暴力伤害的害怕。 “别报警,”出租车司机说话了,打断了正在发抖的葛然,然后接着说到,“这两个人刚才想要强奸你或者杀害你,你现在还想送他们去医院?你是不是傻?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进来,你觉得他们俩把你抬进里面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出租车司机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指了指葛然身后不远处的死胡同。 葛然顺着出租车司机的手指向胡同口看了一眼,刚才被光头男和墩布头搂着准备拖进胡同的感觉还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后怕的低下了头,但是看着满身是血、生命可危的两个混混,善良的葛还是抬起头,诚恳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到:“是,你说的很对。如果没有你,我今天很可能会死在这里。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俩伤的很重,如果不及时送往医院,我怕他们会有危险。我觉得你也不希望这样。” 葛然看到出租车听完自己的话以后,仍然无动于衷,紧接着说到:“而且,你也受了伤。为了救我,你看你胳膊上被刺了那么多的口子,衣服都被血染红了。”说到这里,葛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感动了起来,晶莹的泪水慢慢噙住了她的眼睛。 出租车司机看到葛然快要哭了,而且还是执意要报警。他只好说到:“如果你报警的话,我。。。。。。我还要去公安局做笔录。这样就会。。。。。。会影响我开出租车,我今天就挣不到钱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开出租车的,早上一睁开眼睛,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欠公司的份子钱。”出租车司机说话时结结巴巴的,没有了刚才的沉着和冷静。司机说完话,对坐在地上的光头男和墩布头喊到:“你们俩,还不快滚!还想挨揍是不是?”他想要赶快把这两个小混混吓唬走。 光头男听见后,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赶紧爬了起来,用力扶起已经浑身发抖的墩布头,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向巷子口跑了出去。 葛然看见两个人跑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没有报警。出租车司机弯腰捡起光头男掉落在地上的弹簧匕首,很是熟练地“啪”一声收回了刀刃,随手放进自己裤子的后兜里面,走到垃圾箱前,翻找出一张旧报纸,随意地擦拭起两只手上的血迹。 “那个,还是要谢谢你刚才救了我,非常感谢!你。。。。。。你的伤口没有大碍吧?”虽然由于这位出租车司机的突然出现把自己从两个混混的手里救了出来,但葛然看见他两只手里满是血迹,特别是右胳膊的袖子几乎全部被血液染红了,她的心里仍然非常害怕。 “哦,没事,小伤口而已。”司机的语气又变回了刚才的平静,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擦拭完手上的血迹后,把双手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有些反感的皱紧眉头,把头扭向另一边。然后转过身,脸上带着像是用刀子刻出来一样固定不变的微笑,对着葛然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快到家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葛然依然对这个救了自己的出租车司机非常的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心底就是有一股儿离他越远越好的念头,这股念头让葛然拒绝了司机送她回家的邀请,让葛然一步一步向墙角靠去,想要离他远一些,准备一有机会就顺着墙角从巷子里飞快地跑出去。 “快到家了还会走到这里来?哈哈!想想你刚才多危险。”司机对葛然微笑了起来,一步步向葛然靠近。 “哦,我只是记错路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