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想活了?不是的,倘若他们把柴火弄灭,一定会请大夫来检验一番。既然如此,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那么她又何必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呢?受尽凌辱的她已经身心疲惫了,就算再怎么撕心裂肺、疯狂挣扎,她们也无动于衷。所以,在方家那里的哭叫、在山大王那里的哭嚎、在倚红楼那里的挣扎……
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已经麻木了,过得是女奴一般的日子,行尸走肉的生活,现在她倒希望痛痛快快地死,随安的交代的事,该报的仇就让它们随风而去……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福气,能怀上盛家的种来。我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怀上了,那也不是我们盛家的,是什么野男人的。”她长期处于勾心斗角的盛家,早就没有一丝善心可言了,对于点天灯这场场面,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了,“加柴,让火再旺一些,烧死这个贱女人之后再处理这个…野男人。”
火已经很旺了,就快烧到忧的脚步了,难道她真的命该如此?
“把火浇灭,快点,要不然我要了你们的命……”直倾大汗涔涔地赶来了,他扫了秀可一眼,怀疑又是她的阴谋诡计,“快把少夫人给救下来,倘若她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是。”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地扑上柴堆上面,把忧解救下来了,幸亏他来的及时,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倘若来晚一步的话,她早已随着柴火化为灰烬了。
他把仲景手上的麻绳解开了,一脸严肃地对着老太婆道:“娘,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你看,差点就弄出人命了。”
老太婆见他把忧她们解救下来已经是一脸的不悦了,现在还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对她大吼大叫、兴师问罪,这让她的老脸往哪搁?她狠狠地瞪着他,指着忧和仲景骂道:“难道我做错了吗?这堆狗男女做出这种事来,我就不应该清理门户?直倾,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在盛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不管做什么都得请示你这个族长?”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点天灯毕竟是一件大事,人命攸关,必须在族长的带领下调查清楚再进行。像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别人说闲话,质疑我我不分是非黑白,你说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还怎么管理高原庄,还怎么服众?”
“我亲眼看见……”
“行了,娘,有什么是回家再说,被你这么一闹,盛家的脸可算丢光了。你也活了大半辈子,火气还这么大,我们暂且把他们收监,等调查清楚了再发落也为时未晚,不是吗?”直倾条件反射似的打断了她的话,他怕在这样纠缠下去,忧会爆出威胁他的那些话来。那样,整个高原庄都知道他无法生育了,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其实,忧在生死关头也没有说出什么诋毁他的话,这样他已经深感激了,要是别的女人早就又吵又闹、要死不活的了。
虽然老太婆对直倾的做法不甚满意,但是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只好随着他的意了:“嗯,那你就看着办,对这件事好好彻查,不能玷污我们盛家的声誉。”
“娘,我知道怎么做了。”他爬上了那堆已经燃烧一小半的木柴,举着双手,放大着嗓子说道:“对于今天的事情,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所以我觉得一定要彻查清楚,这样才能显示我们高原庄的大公无私,审判合情合理,绝对不存在有什么冤案。”
台下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既然没好戏看了,那么就回家带小孩去了。
天空的乌云慢慢地散开了,半空的子规早就不见踪影了,很快,又是一个夕阳西落。
经过多番的折腾,忧还是无法逃脱柴房囚禁的命运,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盛家堂堂的二少爷。
“二少爷、少奶奶,你们快点逃跑。奴婢不小心听到了老夫人和大少爷的谈话,他们说为了挽留盛家的声誉,要一把火烧了此处,诬赖你们畏罪自杀,这样就可以给老夫人一个下台阶。再者,也可以铲除一颗眼中钉,避免以后陷入家产的纷争。”小银绘声绘色地学着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告知忧他们。
“大哥果真这么说?”仲景痛苦地看着她,希望这个消息是耳误。虽然他早有耳闻是直倾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但是这件事一直都无法证实,倘若现在他真的下毒手的话,那么毒害之事绝非空穴来风。
“我没有听错,他们是这么说的,你们就不要再犹豫了,赶快逃命吧。”小银说话的语速很快,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忧……”仲景不安地看了忧一眼,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走,那么忧的生命就会受到危害,走,那么父亲毒害那件事的背后真相却无法水落石出。
“我听你的,要走大家一起走,毕竟你是受我连累的。”忧的心理酸酸的,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害人精?随安是这样,现在仲景也是这样。
这时,很浓的煤油味迅速传了过来,柴房的四周只在一瞬间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小银说得没错,直倾真的下毒手了。
“快跑……”仲景一把拉着忧的手,向窗口跃出,外面是一条发臭的河,河水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