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应哲动作很快,茌骅眨眼的功夫,他就接过了青松手上的食盒。
茌骅瞪了青松一眼。
青松无辜地回望着他,他也没想到这里也会直接伸手抢呀。
熊应哲说:“放心吧,我会帮你解决的,不用担心浪费。”
茌骅心中暗中难受。
这是好儿亲自给我做的早饭,就是被你吃了还让我放心,确定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可是这毕竟是他同僚,他总不能无情地拒绝别人的好意。
于是他说:“熊兄,多谢你的好意,这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让下人收起来就好,不会浪费的。”
说着给青松使了一个眼色,青松连忙把食盒拿了回来。
熊应哲听了,纳闷不已。
忽然,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地生出怜悯之心。
“则正,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不然怎么连个点心都要珍惜地留下来,生怕他吃了。
茌骅愣住,“熊兄为何这般说?”
“你若是囊中羞涩尽管跟兄弟我说,我身上银钱虽不多,但是借你五六百两银子还是能够拿出来的。”熊应哲姨父你别跟我客气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十分讲义气。
茌骅听了,想明白他所说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只好解释道:“这是家妹做的吃食,一是不好浪费她一片心意,二则是她毕竟是女子,做的东西不好给你吃。”
他们两人家里有没有什么交情,自身也没有太深的交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茌骅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报酬给别人吃。
别说是熊应哲,就算是梁君微宁远安等几个与他交好之人,他也不会让的。
熊应哲听罢这话,松了一口气。
“这便好。”他哈哈大笑,“没事最好不过。”
他扯着茌骅的袖子一起进去,爽朗地笑着,“你也不早说,害我误会一场。这是令妹做的东西,我自是不该吃的,差点儿污了令妹的清名,真是抱歉。”
茌骅略略摇头,“熊兄无需道歉,这事也是我考虑不周,一时没记得说,才害得你误会了。”
“没事没事,把误会说清楚就好了。”熊兄拍拍他的肩膀,大气地说,“听说今日江意楼要上新的早点,我除了让小厮按照往日的份例买了,还多买了一份新出的,也不知这新出的是什么美味,一直也没有消息。不过他家的东西一向好吃,想来味道不会有差错。”
茌骅挑眉,回忆了一下,没想起茌好提过这件事,也没想起最近做了什么新鲜的东西。
于是,他暗忖:既然如此,应该也是我吃过的。
等到熊应哲的小厮带了东西回来,他便提着食盒笑找茌骅一起吃。
“如何?”熊应哲打开了食盒,顿时里面便冒出腾腾的热气。
食盒的最上面一层是小盘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水晶蒸饺,旁边有一个密封的小木盒。
“这江意楼应该是在外城吧?怎么里面的东西还热气腾腾的?”茌骅吃惊。
熊应哲故作神秘地说:“你猜。”
茌骅道:“难道是最底下一层放了热水活着手炉之类的?”
他们家就会这么做。
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应该如此热啊。
这热气腾腾的样子,好像是刚从蒸笼里拿下来一样。
熊应哲笑道:“哈哈,你猜错了。我悄悄跟你说,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别人都不知道的。”
茌骅道:“洗耳恭听。”
“你看我这个食盒像什么。”熊应哲指着食盒说。
茌骅转头去看那食盒,发现有些眼熟,低头思索。
熊应哲见他苦思冥想,便要说出答案。
不想,茌骅先一步道:“蒸笼!你这个食盒跟蒸笼有些像!”
他终于想起来,这个模样不就跟好儿让人呈小笼包上来的蒸笼一样吗?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个把手。
“则正你怎么知道的?”熊应哲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应该啊,这种蒸笼是江意楼才有的。”
猛地,他醒悟过来,“你该说你没去过江意楼呢,看看,这可不就露出马脚了?”
茌骅见他误会了,便顺势说:“我只是很少去,不是没去过。”
江意楼刚刚开张的时候,他就去过了,而且江意楼里面的菜色,他在家就可以吃到,哪里还用去江意楼呢?
“这倒也是。”
“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保持温度的呢。”茌骅转移话题说。
竹编的虽然轻便些,但是不比木制的保温。
所以,食盒大多用的木头做的。
“很简单啊,我在我那那车上弄了一个炭盆,模仿江意楼灶台的样子,做了一个锅,里面烧着水,把这个食盒放在上面就可以了。”熊应哲回答道。
“这样的话,马车行动的时候,炭盆不会移动吗?”茌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