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老头儿心惊胆战,大小姐这样不会把底下的人给踹死吧?
这下面其实就随随便便刨了一个洞,然后用个木板盖着,所以根本经不起大的折腾。
瘸腿老头看茌好的架势,真怕她一脚把木板给踹穿了。
那底下躺着的人,就算不死也得伤。
茌好疑惑地抬头,“你怎么还没走?”
其余的人都走光了,竟然还剩了一个人留下。
难不成心有愧疚,不敢逃?
瘸腿老头低着头,弓着身,抬头望着她。
他搓了搓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说:“那啥,大小姐,这是我的屋子。”
茌好停下来,盯着他,“所以你就是聚众赌博喝酒的主使人?”
瘸腿老头连连挥手否认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这屋子是奴才借给他们的,主使的另有其人。”
“那是谁?”茌好直白地问。
“这……这……”瘸腿老头儿低着头,神色犹犹豫豫,似乎不敢把后面的人拖出来。
可是,茌好却能够感觉到他实际上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犹豫,而是在等着她继续追问。
她撇嘴,“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反正香梅肯定已经带人过来了,我把在场的人都记下了,也不怕找不出主使的人。”
“这……哎?大小姐……”瘸腿老头儿傻眼。
他还想将功赎罪呢。
毕竟这屋子是他的住所,也就是他提供的赌博吃酒的场地,就算另有主使人,他也算是帮手,虽不至于是死罪,惩罚必不会少。
他一个老头子,说实话也没什么可罚的,卖又卖不出去,只能将他赶出去。
可是他孤苦无依,无儿无女,被赶出去了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他懊悔地捏着双手,贼老鼠一样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着茌好。
“大小姐。”他讨好一笑,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奴才也不是有意要将屋子借给他们的,奴才年迈,体力不支,又无儿无女,平日里他们想要占奴才的地儿,也没人帮奴才。”
茌好听了,借着微弱的油灯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果然是个年老体迈、颤颤巍巍的老头儿,看样子都有五十多了,胡子头发花白,脸、脖子和手都跟风干了的橘子皮一样,满是皱纹。
“大小姐。”香梅急匆匆地赶过来。
茌好冲着香梅说:“香梅你来的晚了,他们人都跑完了。”
香梅说:“奴婢相信大小姐一定都记住了他们的模样。”
茌好笑道:“你说对了,我可把他们都记住了。你来得正好,快跟他们一起把这个给撬开,底下有人藏着。”
说着,她就去看桌子上摆着的酒。
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那酒的味道分明有些熟悉。
茌好端起桌上的杯子放在鼻子间,闭上双眼轻轻嗅了嗅。
是我冬日里酿的梅花酒,只是味道要更加浅淡一些。她皱着眉看向瘸腿老头儿。
为什么她这么肯定这是自己酿的酒呢?
那是因为,这酒里面她还加了一些晒干的梅子,所以有一股微微的梅子酸味。
这本是她的试验品,想来应该没有其他人会这样酿制。
她一共酿制了十坛,可是只成功了六坛,于是就埋在树下,准备过段时间再喝。
想不到竟然在这下人的桌上看到了。
茌好眯着双眼,目光有些冷。
若不是有这一糟,等到时候我去把酒挖出来,发现少了,肯定会以为是父亲做的好事。
“大……大小姐……”瘸腿老头儿哆嗦着,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哆嗦着不敢说话。
大小姐的眼神可真可怕,难道她发现了?
“这酒是哪里来的?”茌好问。
“是……是外面……”瘸腿老头儿原本准备说是从外面买来的,可是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忍不住胆怯了,便下意识地改口说:“是……陈管事让外面的人带来的。”
茌好问:“陈管事是谁?”
“陈管事是……”瘸腿老头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打断了。
“大小姐,奴才有罪啊!”一个人带着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哭声扑向了茌好。
茌好往左边一躲,一脚踹在扑过来的人的脸上。
香梅赶紧拦在茌好面前,呵斥道:“你是谁?竟然敢扑大小姐!”
“奴才只是想要和大小姐请罪,并不是有意要扑大小姐的。”那人扑了空,并顺势以头戗地,一脸悲壮,跟唱大戏的一样。
他跪在地上爬过来,双手想去巴拉茌好的脚。
香梅一脚将他的手踹开,“来人!将他拦着!免得他惊扰了大小姐!”
香梅带来的婆子挡在了他的面前,对他虎视眈眈。
“拿下他!”
“是!”
那人搞得灰头土脸,见状,害怕自己被抓住,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