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在冰释前嫌的小情侣之间进行,腻香扑鼻的肥鹅肝配上芳醇的葡萄酒,那滋味格外美妙。
马三炮用不惯西餐的餐刀,总觉得这玩意太钝,明明鹅肝就是软物,切起来却忒费力,跟用卷齿锯子拉树似的。
王冰雪嫣然一笑,刀尖在盘中的鹅肝上一点,然后用叉子扣住,运刀往下切落,一小块四方鹅肝被挑在了叉齿上,一伸手鹅肝片到了马三炮面前。
啊呜!
马三炮故意很夸张的张口把鹅肝咬在嘴里,眯眼有滋有味的嚼着,他也想切一块鹅肝投桃报李,不料该死的餐刀不给力,切出来的鹅肝成了柿饼,让空有一身卓越雕功的马三炮好生郁闷。
“我教你用餐刀?”王冰雪微笑着再切了一块鹅肝送上,马三炮探头咬在嘴里,含糊道:“不用教,洋玩意没咱华夏的好用。”说着把餐刀随手一撂,反手从腰间拔出诛宝短剑。
嗤嗤!
马三炮倒转剑柄飞快的在鹅肝上划动,王冰雪感觉眼前一花,视线根本无法捕捉他手腕运动的轨迹,直到手腕一停,一道银弧收回腰间。
“尝尝!”马三炮笑眯眯的叉起一小块鹅肝送到王冰雪唇边,低头一看这块鹅肝居然被雕成了一个小小的心形。
王冰雪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马三炮面前的盘子,惊奇的发现那块鹅肝除了有一个桃心之外,其余几块竟然被雕刻成了一对兔子模样,而那些个边角料恰好成了兔子嘴边的草叶,两只兔子形态各异,煞是可爱。
“我要跟你换。”王冰雪皱着鼻子一指盘子里的鹅肝,那娇俏的模样看得马三炮心头一热,手掌不禁然在口袋里摸了摸,那张酒店房卡还在的。
马三炮把面前盘子整个推给了王冰雪,然后把她面前的盘子拖到了自己跟前,邪笑道:“吃晚饭我带你去个地方,为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
王冰雪嗯了一声,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现在最吸引她的还是眼前两只用鹅肝雕成的兔子,她正思忖着该从哪里吃起,浑然不觉对面那条大尾巴狼正盘算着怎么把她给吃掉。
两人邻桌坐着两个大鼻子法国男人,好像在唧唧哇哇谈着什么,桌子一角还放着一张装裱好的油画,两个大鼻子正对着油画评头品足。
法语正巧是马三炮当初在中华武局基地选择学习的语言之一,原来这两位法国人正在进行一桩油画交易。
“托尼,我亲爱的朋友,你不觉得这幅仿毕加索画实在太假了么?你看这个女人,她竟然有三只眼睛,表情生硬得像烤焦了的牛排,这不可能是毕加索的作品。”
一个头发像浸过石灰水样的法国人指着画面上一位三只眼睛的女人做出一连串夸张的比喻,然后露出一个看白痴似的表情望着另一位金发男子。
金发法国人脸色有些尴尬,耸了耸肩道:“佛朗斯,这幅画是我以前从家里旧阁楼上找出来的,他生前和毕加索先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认为这有可能是毕加索先生的作品……”
叫弗朗斯的白头发法国人就是这座西餐厅的老板,全名让.弗朗斯,像这种巴黎之夜西餐厅他在世界各地开了上百家,也算是一位资产颇丰的富豪,他有一个爱好,很喜欢收集各种名画古玩,最热衷于油画。
这位从法国来的托尼以前和他认识,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现在京城一所大学中做外教,这次来南州城见弗朗斯就是为了送这幅所谓的毕加索名画来的,在他看来这幅画相当不错,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幅是真迹。
毕加索的画是个什么概念?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如果托尼家族随便从阁楼上掏出来一幅画都是真品,那也不至于中落了。
弗朗斯笑道:“托尼,如果这幅画是毕加索的真品,把这间餐厅全给你我也愿意,不过你有足够的信心吗?”
毕加索的作品存世很多,但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价值最高的一幅画名叫《拿烟斗的男孩》,在二零零四年被世界著名的索斯比拍卖行拍出了一点零四亿美金的天价。用一家餐厅换一幅毕加索名画,这笔生意弗朗斯是很愿意做的,前提条件这幅画必须是真迹。
托尼沉默了,他对这幅画的真伪本就没有信心,之所以带来这里无非是想换几个钱花花,至少要赚回来装裱的费用和来南州城的机票吧!
“弗朗斯,依你看这幅画能值多少?”现在托尼再也不提什么毕加索了,彻底把它当成了一副不错的油画。
弗朗斯微笑道:“这种风格的画收藏价值不高,还是请你收回去吧。”
托尼一脸失望的说道:“两百美金值不值?要知道光请人装裱我就花去了一百美金的。”
弗朗斯摇了摇头:“如果是我,绝不会花钱去装裱一幅毫无价值的油画,套用华夏的一个词语,一文不值,这幅画就是一文不值。”
“对不起两位,请问能让我欣赏一下这幅油画么?”邻桌的一位年轻人微笑着走上前来,指了指两人谈论的那幅一文不值的油画。
年轻人操着一口标准的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