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心境变了,看事情的感觉也变了。相看的那日,熙儿刻意打扮了一番,挑了件水粉色的衣裳,配了一套珍珠首饰,唇上涂了一层粉色的脂膏,让人看着都觉得明亮。
相看的地方选是臧夫人特意在龙门山挑选的一处别院,别院还从后山引了一条温泉直通后院。
即可以避暑,又可以泡温泉。
在路上,林梅听闻后,望着茂盛的林子,碧绿的河道,竟也萌生在旁边买庄子泡温泉的想法。
四十里路的车程,不到二个时辰便到了。
林家顺利的抵达别院时,还不到正午。可偏巧秦家出了岔子。臧夫人不得已派了婆子去先安顿林家来的客人歇息。
原来,臧夫人知道林家要给嫡次女挑夫家后,一下子就想到了秦家二房,二叔举业不成,但为人和善,秦家老太爷出后,二叔承了祖业,成了秦家这一代的宗主。秦家子嗣也就二房最多,侄子辈的子加一块共有十来个,秦家虽不缺银子,可是要给儿子娶媳,还得打发姑娘们出门,这二十多个孙子孙女的聘礼嫁妆,就够秦家二房老太太头疼的。
再说听林家的意思,给嫡次女压箱底的银子就有一万两银子,这也是厚妆了。臧夫人本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房也就老三,老六看着有出息。老六自幼年定了娃娃亲,剩下就只有老三,虽是嫡出,可他上有睿智豁达的哥哥,下有机灵讨喜的弟弟,偏他性子内敛,相貌普通,又有一个争强好胜总拿的庶子与他比较的母亲——秦大太太,他夹在中间,处处忍让,就不太受秦大太太喜欢。
但臧夫人却十分欣赏,觉得这个侄儿小小年经就懂得锋芒不露,是个干大事的人,虽只是举人,但春闱题名是迟早的事。
但这次秦大太太不仅带了秦老三,还带了比较讨人喜的庶子秦老四。按她的意思,老三再不济也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能随便挑个小门小户便娶回去了。秦老四就不一样了,虽是庶出,从小生母也不在了,可也是在秦二夫人的膝下长大的,林家再好,一个不是亲生的嫡次女配秦家的庶出也算是高嫁了。
臧夫人中是秦家长房的嫡次女,从小也是娇宠着长大的,什么样的手断没见过。秦大太太嘴里一口一个庶出的,若是真心喜欢,何必让这嫡出庶出挂在嘴上?可见都是口是心非的主。
这样一想,看秦大太太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怒道:“林家再不济有个进士的哥哥,虽是新晋,如今也在门书省任职;林家未来的大姑爷可是现在陇右剿杀乱党的刘大将军;撇开这些不谈,林家做酒楼买卖起家,那酒楼里还挂着皇上亲点的“天下第一厨”的匾额,生意日进斗金,更不缺银子。这样的家世,旁人拉笼还来不及呢,你到眼比心高,嫌弃起来。”
说到这里,见秦大夫人嘴角微张,甚是震惊的眼神,心里到舒坦多了。知道她这二嫂最是贪财,微微收敛了语气,解释道:“前些日子林家娶媳,娶得是涧西盛家三房的嫡长女,光是聘礼就花了二万两银子,置办婚礼的银子,我虽不知道花了多少,可那席面若是去酒楼单订得一千二百两银子一桌,更别说席面上喝得可是上好的金华酒。二嫂在府里也是要看帐本打理庶务的,你来替我算算,这一场婚礼下来得花多少银子?”
秦大夫人眼珠子都快落下来了,哪还需要算,光是听说那一桌就得值一千二百两银子的席面,就觉得牙疼。
秦家就算老安人八十大寿,那席面一桌都花了五百两,这放在整河清县,即使是在洛阳,乃至京城,就已经是不得了的规格了。
这小小的林家真真的爆发富,花起银子一点都不心疼。
此时,秦大夫人心里即鄙视又羡慕,既然姑奶奶这么想促成这桩亲事,也就帮着老三相看看,可内里又十分不甘心,始终觉得林姑娘出生太低,怕没什么见识,以后在老三的仕途上拖后腿,不禁想了折中的主意。
“你看这事,我都没跟来得及跟孩子们细说,他们只知道洛阳的姑姑邀请咱们过来作客,都没个心里准备,老三更是连换洗衣裳都是半新旧的。我怕林家人觉得咱们不重视这门亲事。老四却不一样,他好打扮,去哪作客都得带几套新衣服,到时候让他借套新衣服给老三,到时候让他兄弟俩往林家人面前一站,让林家人自己去相看,若是相中了老三,这是他俩的缘分,我也不拦着,若是相中老四,也是皆大欢喜。”
秦大夫人倒是盼着能最好是能瞧中老四,将来自己就能撇得一干二净,忍不住就抿着嘴笑了起来。
臧夫人挑了挑眉,这馊主意她想得出来,老三可比老四高半个头,老四的衣服要是套在老三身上,不得短上半寸?!这比穿旧衣服更丢面子,老三又不是傻子岂不会猜到她母新的用意?
林家一干人等进了别院,就被前来接待的丫鬟婆子各自带下去安顿。
林梅等人女眷去了后院,林老爹和林山等人则留在了前院。
刚进内院二门,林桃瞧着院里那几株挂满红彤彤的樱桃,就馋涎的走不动了。挽着林梅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林梅意动,回头望了她一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