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怀风侧目看向临渊,一边问一边塞了根小鱼干到嘴里,嚼吧嚼吧的一脸满足。 古笛变成了一尺长拇指粗的小蛇,缠在临渊的手腕,此刻探出头来,伸直了身体,从一旁的怀风手中叼了一根小鱼干。 “没事。”临渊摇摇头,扫了一眼这海味铺子,铺面而来的海味干货的腥味儿让他忍不住皱眉。 怀风在一旁笑眯眯的幸灾乐祸,“所以我就说你自找罪受吧?你本就不喜欢海味,对这咸腥味儿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突发什么奇想要来逛海味铺子?” “你管得着么你。”临渊淡声说了句,就指了指前头几个竹簸箩里成堆的小鱼干,问道,“哪个比较好吃?” 不等怀风回答,古笛已经从袖子里探出来,朝着其中两个竹簸箩来回伸了伸脑袋。 怀风倒是意见不同,指了另一筐。 但很快被临渊无视了。 临渊抬手唤来伙计,指了那两筐小鱼干,“这些全要。” 他递出钱币。 “好嘞!”伙计热情地去准备了。 怀风在一旁委委屈屈地说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临渊点点头,“嗯,比起你,我更相信八阶妖兽的味觉。”临渊说着就睨了怀风一眼,“听古笛说,我不在北冥的时候,你整天给她吃青蛙老鼠死鱼烂虾的?” 怀风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怔了怔,就点点头,讷讷道,“蛇……不就是吃这些的吗?” 临渊睨他一眼,“照你这么说,蛟的体型吞几个人都不在话下,你怎么不干脆宰几个人剥洗干净了给她吃算了?” 怀风瞪大了眼睛,就听到临渊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结论,“所以古笛才烦你,六年都没和你说话。” 怀风狠狠地瞪了古笛一眼,“你就知道告状!” 古笛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临渊接过了伙计包好的小鱼干,连带着先前包好的玉螺干一起,往一旁怀风的怀里一塞,“走吧,回皇都。” 怀风实在是太嘴碎了,他一出现,风灵直接就匿了,不露踪影,生怕被怀风大人拉来闲磕牙。 临渊心中暗暗决定了,一回皇都,就把怀风打发去麒麟练兵去,那一营子的兵,多得是人分担碎嘴的火力。 而皇都里,君卿若将姬凉夜安置在药庐了,考虑到这种情伤啊这那的,都是需要时间来沉淀心情的,在这当口,更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冷静。 君卿若在药庐坐了一会儿,心中愈发想念临渊了。 人似乎就是这样的,看到了别人的不幸,就愈发想将自己的幸运牢牢抱住,居安思危,生怕会有任何闪失。 这就像前世做父母的,看到被人贩子拐走了孩子的父母们悲痛欲绝的模样,最先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去看看自家孩子。 看着自家孩子的小脸,把自家孩子牢牢抱住守住了,仿佛才能从那种恐慌里解脱出来。 而眼下,因为客观原因,君卿若没法把临哥牢牢抱住来安抚自己的内心。 就想去看看那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孩子的小脸。 “回去了?”叶伯参看她起身欲走,问道。 君卿若说道,“嗯,我回去先。凉夜你多照顾着,不过……我看他也不需要太多关照。” “是啊。给他多一点冷静的时间,他会恢复的。”叶伯参说着就招手唤来了陆谨言,“小言。” “老先生。”陆谨言是个听话的少年,人生遭遇了巨大的变故,家破人亡孑然一身。 却依旧没有丧失希望和信念,可见意志是非常坚定的。 “这些日子你多照顾着那位少主,他眼睛现在看不见,生活上多少有些需要帮衬的地方。” “好的,老先生放心。”陆谨言点头应了,又转头向君卿若笑了,少年青涩的笑容带着感激。 让君卿若心头一软,柔声道,“那个哥哥,现在眼睛看不见,又和你一样,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眼下正是最难过的时候,等他好些了,你多劝慰一下他。” 陆谨言闻言,乖乖点了点头,“好的,大人请放心。” 要说同病相怜,陆谨言和姬凉夜倒还真是能同病相怜。 陆谨言被齐家害得满门全灭就剩他一根独苗苟延残喘,而齐家本来就是青霜殿的下线。 正好能和姬凉夜同仇敌忾。 君卿若交待了一番,就放心了些,这才回了王府去。 她这几日本就是身子正不适的时候,虽是有临渊临走前灌注的灵力保驾护航,但也经不住这些事情堆成了一团。 身体是吃得消的,但心累得很,精神不济是在所难免的。 一回到王府就见父王正在后院陪球球逗狗,君卿若的心一下子就化开了。 “哎?回来了?不是说出去散心了么,怎的散个心散得满脸疲惫没精神呢?” 君青阳招呼着她,然后狐疑地打量了片刻,问道,“你又糊弄我了吧?你是不是又去药庐忙活去了?” 君卿若轻叹一口,指了指那头正在后院撒丫子奔得毛发翻飞的傻狼,说道,“我骑它出去的,本来是想给它放放风,结果差点没把我给颠得吐出二里地去。” “……”君青阳表情有些古怪,认真看了毛毛一眼,显然是很难想象这家伙真的是坐骑。 “娘亲!”球球在远处见着君卿若来了,连扑带窜的冲了过来,君卿若蹲下身张开双臂,球球就小炮弹似的扎进她怀里了。 “亲亲。”君临叭叭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然后又将自己的脸颊凑到卿若嘴边。 君卿若也叭叭亲了好几口,“还是看着我儿子我心里才高兴。” 父王在一旁酸上了,“看到父王心里就不高兴了是吧?” 君卿若忍俊不禁,“都高兴,都高兴。” 她磨蹭了一下儿子的小脸,“宝宝怎么办啊,娘想你爹爹了。”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