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窒息的痛蔓延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耳边传来男人冰冷蚀骨的声音,“糖糖,你以为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就不敢动你是么?” 沈牧白和唐煜纶他们几人多年的感情深厚,而且上一代又是世交,所以,当初对于这个丫头的死缠烂打纵然他不喜欢,但看在这些面子上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可现在似乎对她纵容惯了,她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眼前出现一片模糊的阴影,女孩儿修长的睫毛像折翼的蝴蝶翅膀一样无力扇动了几下,慢慢的闭眼,唇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大概,他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在侮辱那个人吧?所以才这么发疯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沈牧白阖眸,又睁眼看了一眼地上再怎么补救也拼凑不回来的粉渣碎屑,咬牙吸口气,一把松开对她颈子的扼制。 暗红色的唇勾起,他冷冷地睨着她苍白骇人的脸色,清清冷冷地笑,“不是说自己蠢够了吗?今天,我就让你再蠢一次。” 说完,他就抬腿大步走到了窗边,“哐当”一声将那扇半敞的窗子完全打开,扬手一挥把紧攥在手心里的那条手链扔了出去。 窗子下面就是一个圆形游泳池,那条手链不偏不倚掉入了池中。 波光粼粼下溅起了一片小小的涟漪,直至沉入水底不见。 唐糖瞪大眼睛,满是震惊地望着不知道是在跟她置气还是在故意恶作剧的男人,嘴里咒骂了一声,便向外跑去。 唐糖不会游泳,甚至是害怕水的。可站在楼上窗边的男人看着她就那样义无反顾的跳入了水中。 ………… 安暖赶到的时候,唐煜伦刚喂糖糖吃完药睡下。 昨晚下班回到家知道唐糖离开,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地去看唐糖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回到公寓……指不定会因为沈牧白闹出什么乱子。 唐糖刚喝了酒的身子本来就不大舒服,加之心情低落,之后又义无反顾地跳入了冰冷的水中,这一来二去,她怎么能够受得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安暖伸手摸了摸唐糖的额头,内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女孩儿安静地熟睡着,浅浅呼吸,而自始至终那一对好看的眉头紧皱。一双细白的小手用力抓住那条手链,安暖试了几次也没有从她手心里取出来。 无奈地叹口气,任由她攥着熟睡。 ———— 医院走廊上,男人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脚下已经落了一地的烟灰。 阳光顺着窗子照进来,他英俊的五官在升腾起的袅袅烟雾里朦胧。 见唐煜纶走过来,他又深吸了一口才掐灭烟蒂,将其丢在一旁的垃圾桶中,“她怎么样了?” 唐煜纶扫了他一眼,从裤带里摸出烟盒磕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喷薄而出的烟圈儿在面部扩散,“知道她不会游泳还那样做?” 沈牧白有些过意不去,静默了片刻,开口,“我没有想到她会为了那条手链连命都不要,” “没想到?”唐煜纶狠狠吸了口烟,冷嘲道:“你没想到的事她哪一件没有为你做过?”